“你說了她什麼不是?”
宇文臨伸手撫過子瀾的臉頰,見三道指痕清晰無比,說話的語氣都溫柔了許多。
子瀾低垂著眼眸,委屈道:“王爺,家醜不可外揚,我本來也不想說什麼,可廣陵王多次來府裡被我趕走之後,王妃又想出門,我這不是怕她出去又惹什麼風波嘛,還被打了。”
一字一句像針雨一般紮在宇文臨心裡,廣陵王多次來靖王府嗎?杜吟萱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宇文臨疑惑地看向杜吟萱,她對他的目光視若無睹,只道:“我不過是和左姑娘出門而已,子瀾自己想多了。”
“這就是你動手打人的理由?”宇文臨臉上浮現慍色,杜吟萱心裡為之一震,他到底是太在乎子瀾了還是他在懷疑她,藉此發氣。
宇文臨把子瀾護在懷裡的畫面太刺眼,杜吟萱心裡怨氣也是越來越多,只見她冷眉一挑,“我想打她,可不只因為她說了什麼,說白了,我就是不喜歡她。”
她說的話總能震撼到別人,就像她說不讓他娶妾一樣,現在這麼直白地說自己不喜歡子瀾,哪怕編造一個理由都不會,這樣的杜吟萱真的會在背後和宇文適做出對不起他的事嗎,宇文臨自己也猜測不透。
“王妃,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不喜歡我?”子瀾欲哭無淚,分外可憐。杜吟萱就像一個惡婦一般冷哼道:“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就好,我現在就要出門。”
她這麼強硬的態度,可讓宇文臨心裡不喜歡,韓空只覺得近日回府回的不對時間,正好撞見這事,倒讓兩人誤會更大了。
“王爺,娘娘不能出門了。”子瀾眼巴巴看著宇文臨,瞧著她臉上的印痕,現在說話似乎都多了一些畏懼,惹人憐惜,宇文臨心裡不知哪來的怒火,一個出手毒辣的女人,為何還要對她再三忍讓?
“讓她走。”宇文臨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見杜吟萱更加心酸,沒回應便和左靈焰出了門。
來到護城河盼,河畔一棵百年大樹已經樹葉泛黃,卻還有許多葉子留在樹上沒有落下,杜吟萱就坐在樹下的草地上,左靈焰把準備好的祭奠花燈放入河水中,讓它帶著她的一片哀思隨水流去。
河水緩緩流動,那燈也原流越遠,順著長河望去,兩岸綿綿的山,皆是一片朦朧的黛青色。
兩人合懷心事,都在各自安靜著,想出王府也不僅僅是陪左靈焰,主要還是她想出來散散心,自己靜一靜。
忽然,左靈焰回頭問她,“不知道這燈會流到哪裡去,不知道我娘現在過著怎樣的生活,她會投胎的吧?”
杜吟萱回過神來,發現左靈焰是在與她講話,可她說了什麼,杜吟萱卻是聽得不太真切,只好含糊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左靈焰回過頭去,把手探進冷冰的水裡,涼意一點一點從指尖蔓延上來,到最後一整個手掌都是冰冷的,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分散一下注意力,不至於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裡無法自拔。
“每年這個時候,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多了許多煩心的事,不知不覺,一年也快到頭了,我也不知該去哪裡,平日裡說什麼浪跡天涯,不過也是說說罷了,我還是想要一個安穩的家。”
“可惜我不能幫你。”
最終是她的情緒影響了左靈焰,不知她是有些怎樣的過去,一提到過去,她總是很憂鬱,可是她現在自身也是一對問題,不能幫她做什麼了。
左靈焰聞言微微一笑,與初見之時她的嫵媚不同,此刻她的笑容看起來那麼的甜美。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近日你也被煩心事纏身,還是早點回去吧!宇文臨跟你有些誤會。”
說罷左靈焰已經起身,甩了甩手中的水,浸入河裡的手被凍得紅腫,明明是那麼嬌嫩的面板,還要這麼糟蹋。
杜吟萱聞言搖了搖頭,苦澀笑道:“沒有,那不是誤會,他應該知道事實,只是他願意去相信謠言。”
“什麼意思?你這話說的,我怎麼聽不太明白。”
左靈焰難得地撓了撓頭,一臉茫然,多了一些純真的氣息,看得杜吟萱心裡也明朗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