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臨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不明白杜吟萱的意思,可如今,中土三個強國三足鼎立,各小國戰亂不斷,徽月不敗的戰神,那不過是世人對他的誇讚,他依舊不能安定地生活,然而這都不是主要的原因。
關鍵還是在於宇文臨並不知道自己娶了哪位女子,他沒辦法下半輩子都要自欺欺人。
宇文臨垂下眼眸,轉頭往宮裡走,卻見韓空嘴角強忍笑意,宇文臨問道:“你笑什麼?”
“屬下笑王爺精明一世糊塗一時,在感情面前,倒像個一竅不通的孩子。”
宇文臨不作反應,對於韓空調侃的話不為所動,一邊還輕描淡寫道:“何以見得?”
韓空走在宇文臨身旁,倒像是在教育宇文臨,“王爺,哪有人聽到自己妻子說想生小孩的時候,還可以淡定說以後再說的?”
“按照你的意思,本王應該說什麼?”宇文臨嘴角一勾,饒有興趣地看向韓空。
“王爺難道不是該說好?”
韓空揶揄未果,反倒讓宇文臨抓著話柄,無中生有,亂講一通,“我看是你自己想生個小孩了。”
韓空連連否認,臉色多少跟黃連一般苦,“王爺,屬下可什麼都沒說。”
“得了,再過幾天我就讓你衣錦還鄉,娶妻生子去。”
說謊不帶卡頓的,韓空還真捉急了,連忙道:“別,王爺,別拿我開玩笑了。”
宇文臨看著他吃癟的模樣,一臉笑意,韓空跟著他南征北戰,如今確實是到了成家立業的年齡了,不過這事還是杜吟萱來問問女方,脫脫願意嫁,就讓他們成親。
宇文臨心裡偷偷地盤算著,殊不知韓空怕的卻是他不會成全他與脫脫二人。
從宮門回來,宇文臨便趕往御書房,恰巧宇文成泰的貼身老奴宋公公從書房裡出來,和門口侍衛吩咐了些什麼。
宋公公才停下嘴角的話,眼角便瞥見宇文臨和韓空,連忙上前行禮道:“老奴參見靖王。”
“宋公公免禮,父王可有空?”
“呃……”
見宋公公似有難言之隱,宇文臨想著方才他吩咐侍衛的事,又問:“父王可是要見什麼人?”
宋公公面色頗為難堪,道:“大王想見一見左才人。”
“左才人?”
宇文成泰為一國之君,後宮佳麗三千不足為奇,然而宇文臨卻不知道左才人為何人,對於這個才人,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疑惑歸疑惑,宇文臨也沒有因此停下腳步,而是直接往書房裡走,在案前批奏摺的宇文成泰聽到推門聲,滿心期待地抬起雙眸看向門口,見來的是宇文臨,雖沒有滿心歡喜,卻也頓時目光一片祥和。
“臨兒,你怎麼過來了?不是送靖王妃回府嗎?”
基本的禮貌還是要的,宇文臨還是上前來拜見宇文成泰,得到起身令後才回應道:“父王,王妃有脫脫陪著就夠了,二臣還有些事與父王相商,便回來了。”
“嗯~好,好,好,你說的事情,父王也有考慮,你先坐下,父王慢慢道來。”
宇文成泰是有些心不在焉,又或者是根本不願意去面對宇文臨說的事,宇文臨聞言便坐下,御書房裡就父子二人,氣氛卻異常緊張。
“西蒙的巫族現如今是一盤散沙,對我朝沒有很大的威脅,父王倒覺得汗照的狼人才是對我朝威脅最大的軍隊,雖說我們與汗照是有過盟約之誼,可這麼多年了,沒什麼禮尚往來,這感情,撐不了多久,反倒是汗照與遼衛鄰親之邦,想要聯盟吞併我徽月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們既然與西蒙聯姻,你此番管到西蒙境內族人,不太合適。”
宇文臨點了點頭,提議被否定了也不悲慼,反而是欣慰,“父王說的也在理,兒臣也沒有那麼絕對的要進攻巫族,不過是想造點聲勢,聲東擊西罷了。”
“聲東擊西?你這孩子的心思,父王也是難以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