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脫脫親眼見著杜吟萱已經進屋熄燈休息,兩個丫鬟也退出了雲水謠,脫脫才離開雲水謠,卻見宇文臨的書房還是燭火明亮,進去一看,韓空和清虛道長也在。
“王爺為何還不休息?”
“王妃睡下了?”宇文臨不答反問,脫脫點了點頭,“睡下了,沒什麼異常的。”
“子時,王叔應該會派人來府上通知本王。”
清虛道長閉目養神,一聽此言,眼未睜卻開口問道“王爺既知今晚會出事,何不早些過去?”
“怕打草驚蛇,還是等王叔派人來通知吧。”
清虛道長也不是很明白宇文臨心中算盤,可確確實實,在子時,安陽王府來人了。
今夜安陽王府又死了三人。
隨那人來到安陽王府,安陽王爺泣不成聲,瞬間蒼老,宇文臨示意清虛道長看看死者,而他則去安慰安陽王爺。
“王叔……”
宇文臨觸碰到安陽王爺瞬間,安陽王爺猛然顫抖,如同被一道驚雷貫穿,宇文臨手也是一麻,卻見安陽王爺抬眸,與清虛道長對視,越是久了雙眼越是血紅,而清虛道長,一臉平靜。
原來是清虛道長走近三位死者,還未看死者情況,卻已經感受到了在這一個院子裡,有五個非人類,三個死人,就躺在他面前,另一個遊魂,趴在屋頂上,可這縷遊魂,力量強大到非他所能制衡,而另一個,是巫族的氣息,來自——安陽王爺。
安陽王爺雙眼爆紅,突然噴口罵到“妖道!”
看著擼起袖子的安陽王爺突然失控,宇文臨牢牢抓著他的手腕,道“王叔別衝動,王叔誤會了,這位道長是侄兒的朋友,”
“誤會?臨兒,你怎麼能跟這等妖道走在一起?他不是好人,他想離間我們叔侄。”
宇文臨啼笑皆非,“王叔,道長並未說什麼。”
安陽王爺逼問:“他最近是不是也離間你跟周圍人的關係,說你身邊的人都不是好人。”
宇文臨一聽,點頭可以,“道長的確是說了王妃。”
“你看,臨兒,王叔就說了,這麼一個妖道,他就是來禍害你的,王叔府上出了這麼多事,可不想你也出事,快,把妖道給捉起來。”
在一旁的安陽王府的侍衛“嘩嘩譁”地皆抄出長劍,韓空和脫脫在一旁也慌了,安陽王爺要動真格的?宇文臨搶道:“王叔,既然是侄兒引狼入室,還是讓侄兒親自斬草除根吧,韓空,把他抓起來,押入大牢。”
“是,王爺。”韓空手腳利落,一下子就把清虛道長給綁了,這才叫周圍的侍衛把刀放下。
宇文臨又安慰了幾句,“王叔莫氣,這幾日安陽王府裡陰氣甚重,王叔還是聽侄兒的話,到侄兒府上去待一段時間吧。”
安陽王爺聞言,猛烈搖頭,語無倫次道:“不,不,他們要殺我,他們一定會殺我,我會害了你府上的人,我不能去。”
安陽王爺說罷抱頭大哭,跑回了屋裡,市井傳聞,安陽王爺已經瘋了。
宇文臨看著一眾侍衛,命令道:“保護好王叔,王叔出個什麼意外,本王唯你們是問。”
“是,王爺!”刀與刀鞘碰擊的一陣譁響,宇文臨看向清虛道長,降低了音量,道“把他帶走!”
出了王府,到了馬車跟前,宇文臨下令,“還不快放開道長。”
韓空給清虛道長釋綁,脫脫去開馬車門,
宇文臨愧疚道:“道長,得罪了。”
“老道明白王爺的用心,王爺不必愧疚。”
“多謝,道長請!”
進了馬車,揚塵走了好一會,清虛開口幽幽道:“王爺,我們身後跟了一物。”
“何物?”
“一縷魂,雖是一縷,老道卻奈何不了她。”
宇文臨聞言笑罷,“罷了,她要對付本王的話早動手了,不用等到現在,道長在王叔身上看到什麼了?”
那縷遊魂飄在空中,一路跟在馬車後面,聽聞宇文臨的話,竄到了樹梢上,化成一個女子,女子才十八歲的芳齡,一張陌生的臉。
著一身紅色紗裙,極襯她白皙的面板,一張鵝蛋粉臉,杏眼顧盼有神,又蘊含七分春/色,三分靈氣,粉面紅唇,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如山黛,身量亦是嬌小,輕咬紅唇,輕輕吐出話來,
“宇文臨,這次你可猜錯了,你要是還在招蜂引蝶,我就殺了你。”
說罷便轉身離去。
馬車內,清虛道長微微一驚,問道:“王爺也是看出了最有問題的人是安陽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