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時每刻都是如此高強度的巡邏,總有個累的時候,也就是這一天夜裡。
仍舊是那間密室,兩個人似乎連位置都沒有都少移動。
“時間過去多久了,你心裡有數嗎?”老二押著嗓音開口說道,在黑暗幽閉的環境裡面待的久了,心裡總有些不舒服。
“兩天。”黑衣人冷冷的回答道,像是沒有什麼變化,而且就像是知道對方要問的是什麼一般,跟著又說道:“我今夜就會行動。”
果然聽到這個訊息的夏倚章眼神亮了亮,開口道:“一路小心。”
既然對方能主動提出,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夏倚章不可能說些什麼阻攔的話語,一路小心是他最大的祝福。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宣之於口。
在這兩天的時間裡,他與黑衣人不是完全的就這樣坐著,什麼話也沒說。
因為知道後面必然會出去打聽什麼訊息,所以老二夏倚章或有意或無意的提到過一兩個地方。
是基於他在宏光城生活了這麼多年,對宏光城的瞭解所提出來的。
一遍又一遍的提出,中間還有時間的間隔,還將那地方容納在了看似相關的話語中,所以只是一直在給對方暗示。
一直在暗示,只要起到這個作用就行了,不能把自己的企圖表現的太過明顯,稍不注意就會提前去了地獄。
但他又害怕不會成功,所以先前臨別之際,他忍了又忍,終究沒有再‘提點’幾句。
都這個時候了,若再說那些話,很容易就引起對方的警覺,所以終還是忍了。
當然,一路小心這簡單的四個字中,是否還藏著些什麼別的深沉意思,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放心,死不了,你也別死了。”黑衣人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說完起身離開,身子徹底隱沒在黑暗中,從來時的暗道離開了。
逐漸的就連腳步聲也消失了,那標誌著黑衣人已經徹底的離開了。
“或許,這會已經到了上面吧。”夏倚章微微抬頭來,雙眼看著混黑的頭頂,自言自語道。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夏倚章原本坐的筆直的身形,突然就像抽了骨頭的肉一般,癱軟了下去。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感到真正的放鬆,是的就是放鬆。
先前他一直緊繃著的不止是思緒,還有身體,至少表面上看去他是有底氣的,而在那黑衣人的面前他不能洩氣。
現在,他終於可以了。
“沒有他的室內,就連呼吸都那麼清新啊。”深吸了一口氣後,夏倚章整個人又容顏煥發。
先前那種小命掌握在別人手裡的滋味,實在是不太好受。
從出生那一刻開始他都是順風順水的,從來沒有遭遇任何挫折,無論是他想要做什麼都能夠成功。
包括後來的接管家族的生意,就連大哥他其實也沒有真正的放在眼裡過。
當然,在這個前提下,得忽略的是,很多年前,他比武輸給了夏玲玲的事情。
那是他長久以來的恥辱,狠狠的印在他的心底,並且在夏玲玲出走,順利接手了大德郡後,這個恥辱感達到了頂峰。
後來才慢慢的平復,等得知對方又丟了大德郡這一件事後,他的心裡甚至沒有了任何波動,表面上的愉悅,那都是給外人看的。
他也必須感謝當年的那一件事,讓他懂得了一個道理,什麼叫居安思危。
真正長期處於安樂環境下,順風順水的人,其實即使知道這個詞,也不會真的理解。
夏倚章換換從地上站了起來,屁股的位置上已經是一灘汗水,至始至終他沒有變過位置。
汗水中藏著一個隱蔽的機關,那機關足以讓稍有異動的黑衣人,被徹底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