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肉吃了。”秦姑娘看著肥楞楞的兔子,歡喜的說道。
對於劉元這個天下第一客棧的掌櫃來說,處理這樣簡單的食材不算問題。
不多大一會兒,便已經將三隻野味架在火堆上烤了起來,漸漸的油花冒了出來,肉香四溢,三人顯然都是餓極,一臉期待的看著中央,下意識的吞嚥唾沫。
徹底的烤好了之後,幾人也不客氣,開始大快朵頤,劉元撕拉就是一塊肥厚的兔肉咬進嘴中,估摸著是有些燙嘴,吃進嘴裡後一邊囫圇著一邊哈氣。
反觀秦姑娘卻就要斯文的多了,先是小心翼翼的用嘴唇試探了一下溫度,跟著才貝齒輕咬,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完事之後,劉元還用事先預留的骨頭燉了一鍋湯,裡面漂著野菜和菌子。
吃飽喝足,秦可依抿唇悄悄打了一個嗝,然後才眼神亮晶晶的看著劉元說道:“你這廚藝是練過的啊。”
劉元身子後仰,雙手撐在背後的草地上,看著星星點點的夜空。
聞言扭頭看向了秦姑娘輕笑著道:“呵,那可不,這還不過是小意思罷了,我還有絕活沒使出來呢。”他就不知道什麼是謙虛。
“什麼絕活?”秦可依當真好奇起來,追問道。
說到這個劉元就來了勁兒,之後好好跟秦姑娘掰扯了一些他那些七香水煮魚的絕妙,聽的後者直嚥唾沫。
再後來,待劉元說完了之後,秦姑娘又說起了他們上林道的一些特色美食,看兩人這是大有暢聊一夜的意思啊。
直到裴蛟實在看不下去了,咳嗽兩聲後,兩人才停了下來。
夜色漸深,秦姑娘側身躺在草地上已經睡了下去,裴蛟與劉元還盤膝坐著。
確定那姑娘真是睡著了以後,劉元看著裴蛟,以束音成線的功夫悄聲說道:“你都是師叔輩的人了,還和人一小姑娘一般見識。”
聞言,裴蛟冷冷的看著劉元:“你真以為其真就是一般的姑娘,那什麼小小城防書記官家的女兒?”
看劉元不說話,她又繼續說道:“相信你也看出了她並不會武功,如此一個女人,獨自一人跑這麼遠的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武陵縣中,且不說她是怎麼辦到的,她的目的是什麼?”
劉元皺起了眉頭,心裡暗自揣摩著什麼。
他原本只是因為秦可依出自大西北官宦之家,或許對他找菩薩蠻有所幫助,再加上也需要一個識途的人,這才將其帶上。
他自然也知道秦可依說的不全都是實話,但想來即使真有什麼秘密,對他也無關緊要,所以顯得並不如裴蛟這麼上心。
“恩,應該不是一個嚮往江湖,想闖出一番名頭的姑娘。”劉元有些認同裴姑娘的話,又道:“多半是和家裡大吵一架後離家出走了。”
之所以這樣說,是劉元想起了先前兩女人的談話,秦可依所表現的出來的就是這麼一個狀態。
“離家出走,那塊暢通無阻的令牌呢?”
“偷來的。”
“偷來的?”
談話就此結束,兩人閉上眼各自想著自己的事,這一夜秦姑娘可是睡的香甜,吃飽喝足後臉上還掛著滿意的笑容。
好長時間沒有像今夜這麼安心過了,翌日清晨天光剛亮,秦可依便從睡夢中醒來,整個人顯得精氣神十足,還催促著兩人趕快上路。
“咋的,你這是大腿又不疼了?腿肚子不抽筋了?”裴姑娘不無好笑的看著秦可依的雙腿笑道。
“誰疼了?騎馬而已,多大的事兒。”秦可依說完嘟著嘴,神氣活現的扭頭就朝山下走去。
瞧那步伐穩健的模樣,好像還真是休息一夜之後恢復的差不多了。
之後的幾日時間,三人的行程沒有大的變動,要是途中有歇腳的涼棚客棧,便停上一晚,實在不行就還是在山頭過夜。
從山林間逐漸豐富起來的生物來看,劉元知道自己已經快進入大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