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寒潮’的脾性還比較冷僻,生冷孤僻。
用這樣說法來形容一把刀,劉元都以為自己是魔怔了,但這又確實是他的真實體會。
說的好懂一點兒就是不聽話,那日寶刀初成之日,劉元滴血過後,是‘寒潮’最聽話的時候。
再後來上路時,劉元幾次三番試刀,都再也沒找到那日的感覺了,因此他心裡就一直存著這麼個疑問,路上也沒得旁人,他也只與裴蛟說過。
很明顯後者也不是用刀的主,並不能給他釋惑。
“怎的,還在想刀的事兒呢?”裴姑娘策馬在側,扭頭開口問道。
迎面春風吹拂起她的髮絲,一縷縷在臉頰邊兒飄蕩,使其高冷的面容多了幾分生動。
美則美矣,可惜落在劉元眼裡只餘下無動於衷。
“誰說不是呢。”劉元那個愁啊。
此去大西北,爭鬥什麼的自是少不了的,若刀都不順手了,難免不出現些這樣那樣的狀況,到那時可就晚了。
“你不一直信奉的是車到山前必有路嘛。”裴姑娘說著抿嘴一笑。
聞言劉元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扭回頭來,雙目看著前方繼續思索著刀的事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元突然的啊一聲說道:“不行,我還是得找個地方試試刀法看看。”
他越想越覺得如此下去不是個事兒,不能聽之任之,寄希望於‘寒潮’啥時候變得溫順乖巧。
卻是嚇了裴姑娘一跳說道:“我說你能不一驚一乍的嗎?”
說完裴姑娘才發現劉元的眼神不對勁,問道:“你這麼看著我幹嘛?”
“要不你陪我對練一場,讓我試試刀如何?”劉元笑了笑。
聞言裴姑娘趕緊搖頭拒絕:“那哪兒行啊,就我這實力,還不夠你一刀砍的,不幹不幹,絕對不行。”
“我會很溫柔的。”劉元再勸。
結果裴姑娘直接怒了,瞪著劉元道:“姓劉的,我說你是不是早看我不順眼了?”
“好好好,不找你不找你。”劉元苦笑著回答道,心裡暗想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女人的心思真是難以琢磨。
這些日子即使是在趕路,劉元也沒有放過習練刀法,腦子裡繁複思量山刀後面幾式。
說話間,天色便逐漸暗了下來,劉元抬頭看了看天,轉頭看著裴姑娘說道:“前邊兒不遠應該是武陵縣,咱們今兒先進城住吧。”
“行,反正是你花銀子你說了算。”裴姑娘狀若隨意的說道。
正如劉元所說,兩人復行了幾里路之後,已然是城牆在望。
趕了這麼久的路,兩人早便離開了君臨道的地界,眼下這個武陵縣到底是屬於朝廷還是反賊還是別的什麼勢力,就連劉元自己都說不清楚。
入城倒是挺輕鬆的,守城計程車兵也沒有動手動腳,入城費也不過十個銅板兒而已。
南方諸縣的風貌都差不太多,此時劉元也沒那閒心多看,只是大略一觀,感覺這縣挺窮的。
另外就守城士兵的裝束來看,武陵多半應該是還屬於朝廷,還未被反賊佔領。
心裡想著這些,沒走出兩條街,劉元便看到了一家名為雲尚的客棧,兩人拴馬跨進了店門。
殊不知就在劉元兩人走遠了之後,城門下的幾個士兵便竊竊私語起來,神色有些陰沉。
緊跟著一個士兵便迅速離開了城頭,往城東邊兒趕去。
夜幕如罩,將縣城徹底籠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