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族中回信。”男子從腰間掏出信封,走上前幾步遞了出去說道。
李長笛伸手接過,未及多言便拆開信封看了起來。
信上文字不多,但李長笛卻足足看了一刻鐘的時間,反覆看了幾次後陷入沉思,那男子也便安靜的侯著。
又是一柱香的時間過去,李長笛這才將信紙摺疊起來,抬頭看著男子問道:“父親他,可還有託你帶什麼話?”
“有。”男子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族長只說了一個字,等。”說完他自己也覺得奇怪的皺了皺眉。
“恩,一路辛苦,你出去歇息吧。”李長笛微微頷首後說道。
待屋子裡靜悄悄的,只餘他一人時,李縣令閉目,伸出食指敲了敲眉心。
父親只說了一個等字,是等什麼人,什麼事,或是什麼訊息,都沒說,便是要他見機行事了。
可他一想到自己身處的這個地方,身邊可用的人手,心裡便有些發愁,可供他發揮的空間實是不大啊……
劉元沒有真的等到天完全黑下來才離開,那樣不好與夥計們解釋。
在外面又溜達了幾圈,直到天色全黑,路上幾無行人之後,才踩著事先計劃好的路線,朝正平街那處大院行去。
也是由於聖上修建天子行宮一事,晴川縣的人少了不少,更加方便了劉元的行動。
順著一個街角往前,途中果真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直至站在了那處大宅子的院牆下,劉元掏出懷裡的鬼面扣在了臉上。
騰空一躍沒有任何觸碰的翻過了院牆,避免落地發出動靜,在牆後大樹的枝頭上輕輕一點,這才落了下去。
大樹枝葉搖擺,彷彿夜風拂過。
若說輕身功夫,劉元實在不怎麼樣,但這院牆還是攔不住他。
落地之後雙目四下一望,迅速辨清位置,朝著白日觀察到的,那位玄級御使所在的屋子走去。
偌大的院子空蕩蕩黑漆漆,劉元一身黑衣,儘量貼著牆根走在陰影下,步履無聲的逼近著那處地方。
站在一處假山後的角落,眼睛看著不遠處閉合的大門,若是那位玄級御使晚上沒有更換住處,當在裡面。
可惜那屋內無燈,看不見人影。
沒有徑直的走過去,劉元繞了個圈子,走到了側面,蹲身藏在了窗戶下。
屏息凝神,耳貼著木牆,細細的聽著屋內的動靜,也是因為那人身受重傷,劉元才敢靠的這麼近探查情況。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劉元終於聽到了細微的呼吸聲,屋內有人!
從聲音的來源判斷出那人的位置,劉元猶如一條游魚,從窗戶口竄了進去。
偷襲的機會只有這一瞬,落地之後劉元沒有絲毫停頓,一拳就朝著他剛才在屋外聽到的方向轟去。
只聽砰的一聲輕響,劉元雙目大睜瞳孔驟縮,同時心中突突直跳。
因為他這一拳,打在了空處!
根本來不及多想,劉元就地一個翻滾前撲,直感到腦後一陣勁風颳過。
一根根的黑色斷髮飄在空中,還未落地,便迅速轉過身來,眼前卻仍舊是空空如也,霎時間,劉元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