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劉元竟從這女子的聲音裡聽出了幾分委屈。換都換了還能如何,只能老老實實的又被扣掉了兩萬的滿意值。
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滿意值,還餘下兩萬七千二百,心一陣陣的抽痛。
睡覺,劉元心情極度鬱悶,收起吊墜倒頭就睡。
今兒鬱悶的肯定不止劉元一人。
晴川縣境內有個小鎮,鎮外有條小溪喚作高林溪,鎮內百姓賴以生存,無論吃喝用洗,皆來此取水。
朦朧的月色下,溪水泛著麟麟波光,水中倒月顯得模糊。
噗嗤一聲,溪面上水花四濺,一人從水面上冒出頭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就往岸邊劃去,黑色的頭髮貼著頭皮,上還蓋著兩條綠色的水草,一條小魚死死的咬住水草不鬆口。
上了岸之後,才發現此人身形甚高,溼漉漉的布衣貼在身,顯出健碩的肌肉線條。
粗大的腳板踩在泥土上,一路走一路滴水,順手扒掉腦袋上的水草拋回身後河裡,嘴裡罵罵咧咧的往不遠處的小鎮行去。
林頂陽認為自己可謂是倒黴至極,為了那三千道藏廢了多大功夫,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好不容易呢,順著原路從那地坑裡跳了出來,左面一刀不由分說的就朝他劈了過來,一路打一路退,與同來的鐵山派人就這麼走散了。
精疲力盡好不容易從山壁上‘滾’了下去,沒多久便又遇到了追殺,將追來的十餘騎盡數滅殺之後,搶了一匹快馬奪路而逃。
一路上換了不知多少條路,盡撿些荒無人煙的地方,兜兜轉轉的就連林頂陽自己都不知道跑到哪兒來了,但他心裡那種緊迫的危機感依舊沒有消失,這是一種直覺。
跑的口乾舌燥時遇到了一條小河,翻身下馬在馬屁股上用力抽了一下,跟著林頂陽一個猛子就扎進河裡,順水飄了一炷香的時間,心頭的危機感才漸漸散去。
不敢大意,又繼續順水而下,直至剛才,他終於冒出了頭,藉著月光四下一望,竟意外發現還有個鎮子。
小心翼翼的摸了過去,可不敢在這小鎮留宿,鎮子不大且人少,相互之間都認識,多個外人太過明顯。
也不敢驚動任何人,林頂陽小心翼翼的翻了進去,步履無聲,隨意找了戶人家,偷了雙大小還算合適的鞋穿上便離開了,未多做耽擱,連院內的狗都還睡著。
身後的小鎮依舊安靜,最多是明早那戶人家起床時,能聽的幾句咒罵之聲。
避免留下過多的痕跡,他連衣服都不敢拿,身上溼了的衣服,明兒太陽一出自然就幹了,當然還可以用內力烘乾。
但如此危險的時刻,白痴才會這麼選。
白痴,林頂陽顯然不是,卻也不怎麼聰明,順藤摸瓜是元御閣當年最擅長的事兒,或許是時間過去太久,已然忘了這三個字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