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離開了,梔子花下的兩人仍舊相對而坐。
“兩年前你就料到了?”右邊那位短打勁裝的男子,神色如常開口問道。
“那哪兒能啊,我是人又不是神,也不像那紫薇山和當年的道宗上那些道士,一天盡搞些神神道道的玩意兒,還美其名曰天機。”從黑衣男子話中,能聽出其人對這些道士頗有幾分不屑和厭惡。
“總也好過佛門和小蓮花山上的和尚,給你鼓搗些宿命因果來的好不是,也不知道他們可看到了自己被聖上斷絕傳承的宿命,而這又是種了什麼因呢。”一臉粗狂穿著短衫的男子一臉揶揄的說道。
聽他說的有趣,黑衣男子也笑了下然後才道:“雖是料不中,可我有眼睛可以看有耳朵可以聽。”說完又輕聲道:“只是我沒想到變化來的這麼快,自聖上馬踏天下後,才兩年而已。”
邁著沉重的腳步,王通判走回了縣衙,坐在了木椅上,自己一路上是怎麼走回來的已經完全忘記了。
看著空空蕩蕩的縣衙,一直都顯得很安靜王通判,突然作出了一個放在他身上略顯瘋狂的舉動。
只見其右手狠狠的拍在了椅子扶手上,啪的一聲響在空寂的屋內顯得格外清晰,右手肉眼可見的迅速紅了起來,可見用力之重。
“百無一用......是書生,是書生啊。”說到最後,王通判臉深深的埋了下去,一瞬間顯得頹喪了不少。
......
夜幕下,曠野上的風吹拂著勁草,遠山如巨獸臥俯,其上是星光點點,今夜月朗星稀,晴川縣多數人都已經睡下了,唯有西南角這一片還忙碌著。
一個個的火把舉在捕快們的手裡,敲響了一間又一間的屋門。
在說完那句話之後,林捕頭便從牆角的地方往前走去,打算從這個地方開始往裡搜尋起。劉元沒有回話,快走了幾步與林捕頭並排在一起向前走去。
今夜外面這麼大的動靜,附近老百姓幾乎沒有睡下。
隨時準備著衙門的人查上門來,衙門的人檢查過了之後,他們反倒要安心不少,覺得這樣自己就安全了。
咚咚咚的扣響了屋門,一位老人顫顫巍巍的走出門來,看見門外站著的林捕頭與劉元二人,雙手一抱拳就要彎腰行禮,嘴上說道:“小老兒見過官大人。”
“快快請起。”林捕頭一手抓住老人雙拳,扶了起來。
“二位大人,裡邊兒請。”老人看上去鬍鬚花白,約莫有五十多歲了,背部微微拱起。
引著兩人進屋之後,點燃了桌上的蠟燭,反身又將門給關上了。
昏黃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間屋子,這是一間小屋,屋內有什麼都一目瞭然,連個稍大些可以藏身的櫃子都沒有。
“我這屋裡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老人將屋內唯一的兩個凳子擦了擦,自己去床邊上坐著說道。
“沒有問題,老人家你一人在屋內,自己多小心。”也沒有坐下,屋內就這麼大一點的地方,全部都看完了沒有問題,林捕頭沒有耽誤時間,直接說道:“我們還要去其他地方,就不耽誤你休息了。”
“誒,好好。”老者站起身來,顫巍巍的上前就要送林捕頭兩人出去。
“留步,你休息吧。”林捕頭伸手示意老人家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