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包袱之後看到的東西,讓林捕頭瞳孔一縮,沒想到真被他發現了什麼。
左手拿著火摺子,右手將黑色的夜行衣抖開,衣服從大小上判斷,就絕不可能是雜貨鋪掌櫃的,倒是和白日遇到的那位兇手有些相像。
緊接著就看見了夜行衣上的血跡在胸口位置,只有零星的幾點,看上去並不明顯。
腦海裡頓時浮現出,那兇手的身形,於杏兒屋內,悄然接近躺在床上的富商,一手挖心,躲避稍慢一絲,胸口被濺到血液的場景。
接著將夜行衣完全抖開,竟聽幾聲丁零當啷的脆響,林捕頭往地板上定睛看去。
竟然是五個鐵指散了一地,彎腰一個個撿了起來,指尖上還殘留著絲絲血跡,火光之下血跡襯著寒芒,更添幾分凌厲。
林捕頭心中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此僚武功也並沒有那般厲害,殺人還是藉助了兇器,這五個鐵指便是證據。
這便解釋了,為何今兒兇手在殺捕快的時候,沒有前兩例那般乾淨利索,心口位置不是全空,背脊的血肉也還有殘留,原來是作案的武器藏在了這裡。
林捕頭心頭想著,卻又憶起了二樓捕快吉成慘死的模樣,心頭隱隱作痛,若是自己當時與吉成異地處之,若是自己速度再快上幾分......
正是思緒飄忽心頭沉痛的時候,背對著大門的林捕頭,沒注意到屋外有個人正悄然接近。
那人一眼便看到了大開的屋門,臉上神色閃爍,最終轉換為了狠辣,探手入懷,悄然摸出了一把匕首。
放輕了腳步緩緩接近,跨過門檻走進屋內,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匕首,狠狠的用力往下,就朝著林捕頭的背心捅去。
......
就在劉元平緩了下氣息,開口像鄧飛說明了情況之後,鄧飛先是疑惑,緊接著不等他問出口,劉元又開口說道:“林捕頭親自告訴我的,事不宜遲不容耽擱。”
“你稍等。”鄧飛說完便飛也似的往裡跑去。
劉元站在兩個石獅子中間,靜靜的候著,沒有讓他等太久,鄧飛便回來了,看著劉元說道:“縣令大人有事不在衙內,通判大人在後衙等你,隨我來。”
整個晴川縣內,縣令大人說一不二是一把手,之後便是通判了,乃是縣令大人的副手,縣令大人不在之時,他可以全權做主。
話語說罷鄧飛往裡走去,劉元拾步上臺階緊隨其後,不需要面見縣令大人,反倒讓他鬆了一口氣。
人命關天的大事,兩人具是腳步匆匆,劉元也沒那個心思打量縣衙內的景象。
縣衙不大,穿過中院的假山,往裡十數步,轉個彎兒就到了後衙。
走到門前的時候,鄧飛伸手一指:“就是這兒了。”說完離去,又守他的大門去了。
後衙的門是開著的,劉元一眼可以看到門內正前方的小桌子,桌兩邊擺放著的木椅,桌子上方掛著一幅巨大的鷹擊長空的水墨畫。
走入屋內才看見在左邊的位置站著一個人,一身墨藍色的官服,身姿挺拔,略顯粗糙的雙手揹負身後,想來便是通判大人了。
聽到腳步聲後,王通判轉過身來,一張天然自帶威嚴的國字臉,出現在劉元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