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死了,即便他修煉過乾陽剛勁,有著將近武道宗師的修為,也無法在心臟被擊穿之後活下來,更不要說鍾離最後那一按,還向匕首貫入了一道勁力,將他的心臟給生生撕裂成了兩半。
“你……!”
這時,後方的一干人等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驚叫一聲,慌忙上前,隨後卻又怔立在了原地,望著那死不瞑目的陳軍,不知如何是好。
鍾離沒有理會他們,直接轉過身來,抱起了摔倒在地的小聶楓,向聶仁與嚴盈走去。
“站住!”
見此,呆立著的眾人,總算是驚醒了過來,紛紛攔住了鍾離的去路,那為首的中年男子更是一臉的怒色,上前便喝問道:“你怎麼能殺了他?”
鍾離望了他一眼,神情仍舊是不變的漠然與平靜,反道:“我怎麼不能殺了他?”
“你……”
這話讓那中年男子怒意更甚,習慣性的就想要爆發出來,可隨即又意識到了什麼,強壓下怒火,冷聲說道:“即便他是一個窮兇極惡的罪犯,也應該交由法律來審判,你沒有任何權利對他動以私刑,更沒有資格剝奪他的生命。”
“狗屁!”
“這傢伙哪裡來的?”
“剛才怎麼不見你這麼威風?”
“先前點頭哈腰,那王八蛋要什麼給什麼,好像供著他爹一樣,根本就沒有想著怎麼救人,現在主播救了人,他反倒抖起了威風,什麼東西!”
“我看啊,他就是那什麼陳家的狗腿子,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還是為了那個王八蛋!”
“沒錯,他肯定是見那個畜生死了,自己回去沒有辦法想主子交差,就想著法子將功補過呢,這狗東西!”
人是很主觀性的生物,一旦認定了立場,就會自主的將敵對陣營認為是黑暗與邪惡的存在,就好像是現在,眼見這中年男子將鍾離給攔了下來,還扯出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說辭,直播間裡的觀眾頓時就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便是一陣破口大罵,甚至還發展出了不少陰謀論調。
如此,說不得對,但也絕不算是錯,人終究是要有立場的,彼之英雄,我之敵寇,就是這樣的道理,能夠真正保持客觀的人,基本上不存在,包括那些所謂的神祗與聖人。
所以這是一件很正常,很合乎情理的事情,只是這中年男子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仍舊擺著一副威嚴模樣,冷聲道:“現在,以非法傷害他人身體,非法持有使用管制武器,進行幫會性質活動等犯罪行為,對你進行拘捕調查,命令你馬上放下武器,配合我們的行動!”
中年男子陡然發難,鍾離卻沒有感到有多少意外,只是輕笑說道:“能讓我看看你們的證件麼?”
“嗯!”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眸中閃過了一絲明顯的怒意,但還是強壓了下來,直接讓身邊的人出示了證件。
鍾離望了一眼,發現那並不是調查局的證件,而是龍江刑偵部門的,但這也是理所當然,調查局作為華國的特殊機關,肯定不能夠大張旗鼓的行事,借用相關部門的名義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所以,鍾離並沒有在這上邊多做糾結,或者說他早已經有了準備,望了那證件一眼,隨後便收回目光,說道:“我可以配合,但在此之前我有一個要求。”
雖然心中十分不耐,但攝於鍾離實力與那直播的問題,中年男子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什麼要求?”
鍾離一笑,望著已然趕過來了的聶楓與嚴盈,說道:“我希望你們能馬上送這一家人去治療,並且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
“你不說我們也會的,把他們帶過來。”
中年男子一揮手,身邊的人直接讓開了一條道路,將聶仁與嚴盈放了進來。
“楓兒!”
“鍾兄弟!”
嚴盈從鍾離手中接過小聶楓,見到他安然無恙,方才放心下來,緊抱著他再也不願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