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酒!”
陳澈與對面三人目光交匯,卻彷彿置若罔聞,直接向旗袍女郎示意拿酒。
剎那間,包廂裡的氣氛似凝固了般,只有旗袍女郎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的“噠噠”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不一會兒,陳澈緩緩站起身,伸手拿起大摩35年威士忌。
那酒瓶在他手中微微傾斜,琥珀色的酒液如同涓涓細流,緩緩淌入威士忌杯。
酒液在杯中打著旋兒,泛起層層漣漪,每一道漣漪似乎都訴說著此刻緊張的氛圍。
隨即,他將酒瓶朝著黃先生的方向微微示意,而後讓旗袍女郎把酒拿過去。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酒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
“今天過來玩很開心,包括認識黃生和張總,賭約只是活躍氣氛的工具,小弟我不勝酒力只能一杯,剩下的幾位分一分,一起痛飲好了,你們覺得呢。”
陳澈看似雲淡風輕地說著,實則暗中觀察著眾人的反應,這一番話像是給了個臺階,又像是一場無聲的試探。
然而,黃先生依舊悠然地抽著雪茄,煙霧在他面前繚繞,模糊了他的表情。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陳澈,許久之後才眼神平和的悠悠開口道:
“輸了就輸了,一瓶酒就一瓶酒,就是不知道陳兄弟能不能替我喝,也算是我贏你一次,我們也就扯平了。”
陳澈微微一怔,眉頭不自覺地皺起,如同一座小山丘橫亙在他的額頭,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與不悅:
“黃生是想言而無信?”
隨著陳澈話落。
包廂裡的空氣彷彿瞬間被點燃,氣氛陡然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宋文雅心中一驚臉色煞白,隨即她的手如閃電般伸出緊拉住陳澈的手臂,那力度似要將男人手臂嵌入自己的掌心。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說道:
“阿北,你…”
不等宋文雅把話說完,從陳澈進來起就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如同看戲一般的中年瘦男人“嗖”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的動作迅猛而突然,帶起一陣輕微的風聲,只見他抬起那如同枯樹枝般的手,緩緩開啟保險,把槍放到賭桌上。
那一瞬間,“咔嚓”一聲輕響,在這寂靜的包廂裡卻如同驚雷炸響。
看見那把黝黑的鐵疙瘩,在場所有女人的瞳孔都瞬間放大,臉上寫滿驚恐與慌亂,陳澈也有些懵,心中泛冷。
剛才那“咔嚓”一聲,是真槍??
比較瘦小精幹的來熙一直站在賭桌不遠處,見到這一幕,雙腳如同安裝了彈簧一般,立刻快跑到陳澈身邊。
他不算很長的手臂迅速伸出,如同一道屏障橫在陳澈身前。
場間不過短短三五秒,所有看著這邊的旗袍女郎都如同受驚的小鹿,默默低下頭。宋文雅見狀也是心頭一緊,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
她沒想到局勢突然就劍拔弩張,並且對方還掏出了那傢伙,這些人是貴賓中的貴賓,當然沒有經過安檢。
有這東西,宋文雅意外又不意外。
她瞥了眼眉頭緊緊皺成一團的陳澈,連忙對黃先生嬌聲道:
“黃生,阿北是我弟弟,他只是一個年輕人,您千萬不要生氣。”
說著,宋文雅用力去拉陳澈坐下,只是黃先生卻抬手打斷她,低聲道:
“收回去!!”
他這句話是對瘦男人所說,那人倒是聽話,很快把手槍收走。
宋文雅在此時又試探道:
“黃生,阿北是一個真性情的人,他絕對沒有不敬黃生的意思。”
黃先生沒有回答宋文雅的問題,只是繼續看著陳澈,臉上淡淡的笑道:
“陳兄弟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有瓶酒是我的,但希望你也有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