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品管理局的副局長一直以來沒有什麼太大的存在感。
其實他之前曾經努力過。
在戴爾局長還沒有來履職的時候,他提前一步抵達了金港城,並且邀請了一些核心的特工們一起見了面,共進晚餐,聯絡感情。
能夠在這樣一個受國會垂直管理的部門裡混到副局長,就說明他背後也是有關係的,也是有人脈的。
可惜戴爾的關係比他要硬,並且一來就和市長攪和在了一起。
於是他這個副局長就在不知不覺中被邊緣化了。
很多本應該他來處理的事情,戴爾局長自己就處理掉了,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鬥是肯定鬥不過的,那就只能假裝自己是透明人,然後等待一個特殊的時機。
也許這個時機會來得很快,但也有可能,這個機會不會出現。
晚上下班時他乘坐上了戴爾局長的車,他不知道戴爾局長有什麼話要和他說,不過他表現出的順從和恭敬的態度,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
下班的時候,他提前了五分鐘來到停車場,然後看到戴爾局長走過來,兩人互相打了一個招呼後,副局長坐進了戴爾局長的車裡。
車離開了危險品管理局的停車場,戴爾局長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我們已經共事有兩年的時間了,你覺得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這個問題……讓副局長有點摸不著頭腦,但不妨礙他立刻回答,“您是一個優秀的領導者,危險品管理局在您的領導下,頻頻破獲一些走私,販賣酒水的案件,我們在這個系統內並非默默無聞。”
戴爾局長點了點頭,“很公式化的說法,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喜歡我,因為我一直把你閒置著,沒有給你安排什麼具體的工作。”
副局長更摸不著頭腦了,“我的能力還有所不足的地方,所以我現在主要的工作是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管理者,而不是讓我把我們的工作搞砸。”
眼前的紅燈亮了起來,戴爾局長踩下了剎車,車停在馬路中間。
周圍有些滴滴叭叭的喇叭聲,也有行人在人行道上行走的聲音,還有各種各樣的聲音,它們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很特殊的聲音,充滿勃勃的生機。
戴爾局長思考了一下,找到了一個切入點,“……(某特工)的那些事情有協商好嗎?”
他不可能真的一點工作都不給這個副局長安排,所以有時候他遇到了一些他也覺得棘手的問題,就丟給副局長去做。
比如說他口中提到的這個禁酒特工,在去年年底的一場抓捕工作中,被幾名私酒販子開槍擊中了脊椎,現在已經癱瘓了。
小腹以下的部位完全失去了知覺,甚至是大小便都沒有辦法控制。
危險品管理局有各種應對的方案和措施,不管是傷殘金還是死亡撫卹金,他們都有賠償標準。
可問題在於這位同事的麻煩太大了,他不是普通的殘疾,比如說重傷導致的器官衰竭。
一次性的治療費用支付之後,就沒有後續的費用了。
這位同事每週都會產生一筆不菲的賬單,一兩百塊錢。
除了各種用藥外,還有專門的人看護著他。
畢竟大小便無法控制,意味著他隨時隨地會拉在床上,即便是他的父母都受不了這個,得專門請一個護工。
同時他短時間裡也死不掉,醫院那邊說只要錢能跟得上,他可以活到三十年後。
三十年,每週一兩百,這筆費用根本不在賠償條款中。
所以這就成為了一個麻煩,要麼和特工打官司,確認危險品管理局不需要繼續支付他任何費用,要麼就讓州禁酒委員會或者聯邦禁酒委員會的委員作出批示。
比如說支付他的終身賬單,不過這種機率很小,他們不會答應的。
答應了這個,就要答應別人的要求。
規則永遠都是冰冷的,不近人情的,州禁酒委員會不打算繼續賠償,所以現在這名特工的問題就成了一個麻煩。
他為聯邦政府受傷癱瘓,卻要他自己出錢給自己治療,這不合理。
副局長接受這件事之後也不是沒有操作,他跑了好幾趟州禁酒委員會,但始終沒有任何的進展。
包括到了現在,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