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我把他們安排到老周的院子了。”胤祥道。
胤禛點頭,在他看來只要這些人只要不被直接抓到和他四貝勒府相關便可。其他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如今太子被廢、八阿哥又暫時失勢,表面上看他胤禛如今最得盛寵。實則他步履維艱,但凡有一點行差踏錯,便會成為眾矢之的。背後的每一雙眼睛都等著他出錯,他又如何能不小心謹慎。
“四哥,這件事和那位沒關係吧?”十三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這些年跟在四哥後邊,沒少幫那位擦屁股。這回這麼大的利益勾連,說實話,他還真不信那位二哥哥是乾淨的。
胤禛搖頭,把手裡的戴鐸的信遞給他道:“你自己看。”
十三接過來,一目十行的掃視,越看錶情越是難看,“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氣急敗壞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這件事情要是被老九捅出來,他這輩子都別想坐回那個位置!四哥,要不算了吧!他自己都不珍惜的事兒,我們何苦在這裡焦頭爛額!”
胤禛的雖然也不高興,但卻還能壓得住情緒。倒了杯茶遞給胤祥:“別說氣話。那畢竟是太子。”
“呵呵!”冷笑一聲,胤祥喝了口茶潤潤嗓子。“太子?都被廢了的太子還有什麼用處。左右這位置他也坐不穩,換換人也無不可……”
“老八也是這麼想的。”胤禛這句話說得十三心裡一睹。
“八哥那是太急了。”十三這句話說完,看到胤禛挑眉,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行行。我承認那幫上奏皇父、擁立八賢王的摺子裡有我一份功勞……”
胤禛輕輕劃拉茶杯蓋子,斂著雙眼,精光暗藏:“老八不是急,是自信。他以為自己做的比太子好就會得到皇父的垂愛?不會。咱們那位皇父,只認嫡子,那位他從小養大的嫡皇子。就算他犯了錯、傷了皇父的心,廢太子以後氣也就消得差不多了。”
“四哥的意思是?”
“還不明顯嗎?皇父需要一個臺階,一個理由,把二皇子扶回去。”
“可江浙奪糧案裡面二哥的貓膩讓皇父知道難道還不足以讓他失了聖眷嗎?”十三很是驚訝。在他看來,這件事,他和四哥只要放手,只會讓胤礽再也無緣皇位,這才是剛開始他勸說四哥放手的原因。
胤禛苦笑,自己這個弟弟,太單純了:“我說了,父皇要的是臺階。老九把事情捅出來固然可以讓皇父憤怒,但他怪罪老九之後更會怪我們。老九老八對太子落井下石他可以理解,但我們作為太子一方竟然坐山觀虎鬥就是不可容忍的,是背叛,是也在肖想那個位子,就是僭越,更為可惡!”胤禛雙眼有些發紅,他憤怒,但更傷心。
“十三弟。不要小看曹寅那幫人,他們什麼都知道,也是對聖上最忠心的純臣。這件事一定早就進了皇父的耳朵,但他什麼都沒說。就看著我們,看我們怎麼做。皇父把事情交給我們,就是在考驗,看看我們是不是也覬覦那個位子。所以,我們一定,也只能幫老二把事情抹下去,別無他法。”
胤祥癱坐在椅子上,一臉頹喪。
有些現實,不知道遠比知道要好。他看著自己的四哥,突然有些心疼,這麼多年兢兢業業,還要被自己的父親反覆試探,去給其他皇子背鍋。他十三想不清楚也就罷了,但四哥心思如此細膩的人,每時每刻都在煎熬著,該是何等的痛苦和折磨。
“行了,別用那種同情的眼神看我。要是真同情我,去跟你四嫂說,別吃年氏的醋對我更有幫助些。”
十三哈哈大笑:“怎麼?四嫂不讓你進屋了?四哥,不是我說你,差事辦這麼利落,後宅搞不定可不行。”
“少在這兒說風涼話,有本事跟你四嫂跟前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