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心思猜測他是否聽到了自己與莊項翰的對話,故而,她緩緩地勾起嘴角朝他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問道:“怎麼不去客廳?”
蕭晉軒輕啟薄唇,沉聲應著:“我想等你。”
“哦。”
她佯裝若無其事的模樣,著實讓蕭晉軒又心疼又無奈。
他覺得,莊以蔓可以和自己傾訴和自己抱怨的,他會護著她的,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莊以蔓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顯然在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蕭晉軒動作溫柔的伸出手,攤開她的手心,握住她,十指相扣。
他眼中的陰霾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晴朗。
他彎起眉眼,語氣溫柔的詢問:“我們回去吧?”
莊以蔓輕輕的搖了搖頭,“生日宴還沒開始。”
末了,她臉上的笑容濃了些許,杏花眼中掠過一絲狡黠。
蕭晉軒猜測到,她可能已經有所安排,故而聽她這麼說,寵溺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恩,聽你的。”
兩人牽手走回到客廳。
莊家就莊項翰一個獨子,故而近親並不多,說是生日宴只邀請家人,其實並沒有邀請任何莊家親戚,只有劉蕙雯的哥嫂,與妹妹妹夫受了邀。
而這個所謂的生日宴背後的目的,其實已經昭然若揭,不過是因為劉家的一豐和莊家的宇臨都陷入了難堪的局面,想請蕭晉軒拉一把罷了。
兩人走回客廳,劉家人就熱情的招待著蕭晉軒,連著也給了莊以蔓一些好臉色。
莊以蔓臉上的神情始終不冷不熱,內心中對於劉家人假惺惺的一面感到極度的厭惡。
蕭晉軒像是鐵了心不打算插手兩家公司的事,縱使一群人委婉的表達公司陷入危機,他也能不著痕跡的繞開話題。
幾次下來,劉家人終於按捺不住,將話攤開。
蕭晉軒則告知他們,他會盡力幫襯。
到十一點半時,保姆阿姨將午餐端上了桌,眾人紛紛移步餐廳入座。
餐桌上氣氛算是不錯,直到幾杯紅酒下肚,有了些許醉意的莊以蔓放下刀叉,含笑的目光望向主座的莊項翰。
她張啟薄唇,語氣淡靜的說:“爸,我剛才忘記和您說件事了。”
莊項翰微挑眉頭,看向剛才和自己吵了一架的莊以蔓,他隱隱的有種預感,莊以蔓接下來說的話會讓他感到難堪。
礙於蕭晉軒在場,莊項翰才沒有露出任何不滿的情緒,反倒是微微揚起嘴角,說道:“那一會兒吃完飯再說吧。”
莊以蔓沒有理會他,徑自的開了口:“我已經向阿晉坦白我是私生女的事實了。”
一句話結束,餐桌上的人神色各異。
莊項翰的預感果然沒錯,莊以蔓的話讓他難堪至極。
他臉色漸漸鐵青,拿著餐刀的手微微顫抖,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然是在極力的剋制著怒氣。
倒是劉蕙雯先打了圓場,嗔怪:“你這孩子瞎說什麼。”
莊以蔓冷凝的眸子望向劉蕙雯,反問:“難道不是嗎?劉姨。”
最後‘劉姨’兩個字幾乎是從莊以蔓的牙縫間擠出,簡單的一個稱呼,卻含著濃重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