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跟隨玲瓏前輩走出那片封閉的空間時，天色已經大亮。
陽光灑在洞府的亭臺樓閣上，添上一分金燦燦的光影。
遠處，還有幾個僕從拿著掃帚，清掃院裡的落葉。
一動一靜，卻又顯得分外調和。
虞昭跟隨玲瓏前輩去到主院沒多久，就看到隨便老祖和黑老道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兩人渾身狼狽，黑老道那身破爛的道袍如今只剩下幾根布條掛在身上，隨風飄蕩。
虞昭詫異，“老祖，你們這是……”
不是去採藥嗎，怎麼活似像是去闖了一蕩鬼門關。
隨便老祖將靈藥隨手甩在主桌的桌上，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背靠坐椅，蹬長了雙腿。
因為是在玲瓏前輩的洞府，他又恢復了分身原本的樣貌，做出如此不雅的舉動，也不覺奇怪，反而有一種風流不羈的灑脫感。
只是他一開口被便破壞了那股氣質。
“玲瓏，你養的那些傢伙也太兇悍了吧，老祖我差點就回不來了。”
黑老道則一臉痛惜地看著身上的破布條子，“老道我幾百年的珍藏也沒了。”
玲瓏前輩嗤笑一聲，“就你這身穿了八百年的破衣服也能當作珍藏？”
“那怎麼不算，我跟它都處出感情了。”
黑老道不服。
跟在他身邊最久的除了夫人，便是這身道袍了。
黑老道話音剛落，一道黑影便兜頭往他臉上砸來。
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定睛一看，是一身嶄新的玄色道袍。
看似普通，然而其上繡著只在陽光下才能散發光澤的銀紋，銀紋連線成一個高階防禦法陣，一看便造價不菲。
黑老道眼睛一亮，“給我的？”
玲瓏前輩冷臉，“誰說是給你的，是我不要的破爛。”
黑老道卻像是撿到了寶貝似的，緊緊抱著那件玄色道袍，笑得合不攏嘴，“沒人要，那正好歸我了！”
說完他就將身上僅剩的幾根破布條往下一扯，本來準備扔在地上，但想到什麼，他又十分珍惜地將其將在桌上，然後將道袍一甩，就準備當眾將它換上。
玲瓏前輩柳眉倒豎，隨手便將桌上的茶盞扔了過去。
“滾下去洗漱，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我又不嫌棄。”
黑老道躲過茶盞，發玲瓏前輩不耐的神色，他只一邊將破布條和新道袍抱在懷裡，一邊嘟囔著往外走。
經過虞昭身邊時，他突然停下腳步，驚訝地看著虞昭，“咦，虞昭，你這氣息……”
虞昭微微一笑，“承蒙玲瓏前輩關昭，晚輩確實有所收穫。”
隨便老祖也湊了過來，上下打量了虞昭一番，滿意地點頭，“不錯不錯，看來玲瓏的指點對你幫助很大啊。”
轉頭他便對著玲瓏前輩感激道“多謝你了，玲瓏。”
玲瓏前輩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我與虞昭投緣，只是順手便指點一二，與你們無關。”
“是是是，虞昭運氣好啊，能遇上你這樣**亮節，不藏私的前輩！實在是她的榮幸！”
隨便老祖滿腹的怨氣化作極致的諂媚，好話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倒。
黑老道想起自家還不爭氣的晚輩還不知在哪個犄角旮旯裡練劍，就眼紅得直哼哼。
最後被不耐煩的玲瓏前輩一腳踹了出去，他才老老實實的下去洗漱。
他離開得磨蹭，回來得倒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