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磅炮的榴霰彈攻擊完全出乎了西班牙人的預料,一下子功夫他們就損失了兩個訓練有素的炮組。不過好在甲米地的西班牙人並不缺乏炮組,“聖地亞哥”號巡防艦被燒燬了,但是因為就在碼頭上,所以炮組的損失到不是很大,只是大炮都沉入了海中,而很多港口裝置也在那次火攻中被燒燬了,所以短時間內還撈不上來,所以在稜堡上,如今還是隻有四門小炮。
另外兩門炮的炮手自然也看到剛才那兩門炮的炮組的遭遇,他們自然也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下一輪射擊的目標。這些炮手們幾乎忍不住就要拋下大炮跑路了,不過對於皮鞭的恐懼讓他們暫時的停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為大炮裝填彈藥。他們的炮比對手的小,裝填自然應該要快得多,所以在他們打出這一輪射擊之前,中國人應該是來不及對他們開火的。
雖然非常的緊張,但是一直以來在皮鞭下的訓練還是起了作用,他們還是完成了裝填,而這時候,中國人的盾車似乎又逼近了一點。
“仰角9,準備,開火!”小隊長佩佩高喊道。兩門炮同時發出了轟鳴,兩枚炮彈向著對面的盾車射了過去。也就在與此同時,他也看到對面的炮壘上,閃出了兩道紅光。
“快隱蔽!”佩佩大喊一聲,就從向著旁邊飛撲過去,想要儘可能的躲開敵人的那種射程遠得誇張的霰彈的攻擊。
就在佩佩衝出去的同時,模範軍發射的榴霰彈已經飛到了他們的頭頂上。其中的一枚順利的炸開了,密集的彈雨,又帶走了大半個炮組,而另一枚炮彈卻出現了故障,炮彈沒有炸開,而是從佩佩的頭頂上飛了過去,砸中了港區內的一所房子。
驚魂未定的佩佩伸出頭去向著對面張望,看到敵人的盾車少了一輛。
西班牙人第二輪射出的兩枚炮彈中倒是有一枚擊中了目標,不過這次進攻只是佯攻,盾車後面除了推車計程車兵之外,其實並沒有其他的人,炮彈輕易地就擊穿了盾車薄薄的木板。和建胬的使用雙層厚木板,中間再加上溼棉被的盾車不一樣,模範軍的這種完全只是用來裝樣子的盾車木板很薄,所以炮彈在擊穿它的時候,並不能將多少能量傳導給它,這也使得它的碎片不像建胬的盾車被打碎後的碎片那樣致命。但是這枚炮彈依舊造成了傷亡,這枚炮彈在擊穿了盾車之後,居然直接擊中了一個推車計程車兵,直接就將這個士兵打成了碎片。
不過這樣的傷亡還不足以阻止模範軍的推進,剩下的四輛盾車依舊緩緩地向前推進,而西班牙人也咬著牙,頂著損失,派出新的炮組,向著模範軍的盾車繼續開炮。在又付出了十多個炮手的代價之後,終於成功地將剩下的四輛盾車全部“擊毀”。
“停止進攻。”宋染下達了命令,於是第一次佯攻就這樣結束了,在進攻中,模範軍付出了一死一傷的代價,演練了透過榴霰彈覆蓋壓制對手炮兵的作戰手段,並給對手帶來了數十人的傷亡。在交換比上獲得了很好看的數字,不過這並不足以動搖西班牙人的防禦。
“也許明天一早,西班牙人就能拿出對策來。”這是在後面觀戰的鄭芝虎的看法。
要說鄭芝虎的預感還是不錯的,到第二天天亮後,鄭芝虎發現,對面的西班牙人果然拿出了辦法。
“這些西班牙人的速度還是挺快的呀。”鄭芝虎放下望遠鏡說道。
在西班牙人的小型稜堡的城牆上,西班牙人用木頭支架在炮位的上面架起了一個天棚,上面蓋著一層原木,原木上面又鋪了幾層棉被之類的東西,鄭芝虎估計,棉被上面多半還澆透了水。
“我們的榴霰彈能擊穿這東西嗎?”鄭芝虎問。
“要是實心彈估計能輕鬆擊穿,但是榴霰彈肯定無法擊穿這些東西。”一個年輕人回答說。這個年輕人是炮廠派出來的觀察記錄榴霰彈的表現的技術員,姓石,叫做石磊。
“那可以用實心炮彈打這個嗎?”鄭芝虎問道,不過問完了他自己就先笑了起來,“算了,要是能直接用實心炮彈打這個,就可以直接用實心炮彈打他們的大炮了。”
“二將軍說的是。”石松回答說,“要直接用實心炮彈打他們的大炮,就只有等少將軍說的那種炮了。”
“其實還是有辦法對付那個東西的。”一個炮兵軍官突然說,“他們的支架不夠粗壯,應該經不起鏈彈的打擊。不過我們這裡沒有現成的鏈彈。”
鏈彈是海戰中常用的武器,這次是陸戰,所以雖然18磅炮是配有鏈彈的,但是卻並沒有帶鏈彈過來。
“鏈彈?”鄭芝虎眯著眼睛盯著對面看了一會兒,然後說,“好想法,不過還不急……”
十天後的清晨,霧氣迷茫,空氣潮溼得好像擰一把就能擰出水來。鄭芝虎用手摸了摸陸戰隊新做出來的一批樣子比較怪的盾車,又用力地推了推它厚實的擋板,然後問道:“這東西真的能擋住那些西班牙人的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