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巴覺得這幾天自己很有點不對勁,也不知怎麼的,就是提不起精神來,渾身軟綿綿的,還不時的打哈欠。他想這說不定是因為在船上漂了這麼久,如今又到了一個新地方,難免有點水土不服了吧。於是他就去找尤瑞,打算再要點那種神藥。
“尤瑞兄弟,你那裡還有那個什麼福.壽.膏嗎?我有點不太舒服,給我來點吧。等回去了,我一併算錢給你。”安巴打了個哈欠說。
“安巴兄弟,你是第一次坐海船出遠門,有點不舒服也是常事不是?挺一挺就沒事了。這天下哪有把藥當飯吃的道理?不是老哥哥我不肯給你,實在是這東西是藥物,這飯可以瞎吃,這藥可不能瞎吃是不是?我聽說你們那邊的老林子裡面的人參是最上等的好藥材。但是如果有人每日裡沒事了都吃他個三根五根的,會不會身體越變越好呢?”尤瑞聳聳肩道。
這個例子倒是很能說明問題,安巴也覺得尤瑞說的的確是有些道理。要是真的有人每天沒事都吃三五根人參,先不說吃不吃得起,就算吃得起,怕是也要流鼻血上火死了吧?
“而且安巴兄弟,我這裡的福.壽.膏剩下的也不多了,你看我們到時候回去還要坐船呢,是不是?要是現在你用了,回去的時候沒了,這海上可越發的不好受了不是?老弟,人到了個新地方,總會有幾天不舒服的,挺挺就過去了。”尤瑞又補充了這樣一句。
安巴被尤瑞說服了。過了幾天,這不舒服的感覺也漸漸的消失了。雖然安巴還是非常的回味吸福.壽.膏的感覺。安巴的身體恢復正常之後,“荷蘭東印度公司”那邊也已經做好了試炮的準備。這天一早,安巴、李忠還有尤瑞等人一起來到了濟州城的一段城牆前面。一群紅毛夷已經將一門18磅的長管加農炮架在那裡了,鑄鐵的炮管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光芒。
安巴和李忠就想走過去看看,但是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卻攔住了他們,嘰裡咕嚕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尤瑞就走上去和那個軍官說起話來。那個南蠻通譯正好站在安巴旁邊,安巴就問道:“那個傢伙在說什麼呢?”
“他說,總督大人並沒有允許我們靠近大炮。”那個南蠻通譯回答說。
“總督不是允許我們看大炮的射擊了嗎?”安巴問道。
“優瑞先生也在這樣說,不過那個當兵的就是死不肯鬆口,說什麼總督只是同意我們看他們操演大炮,並沒有說我們可以接近觀察大炮,只有總督大人到場親自批准了,他才允許我們靠近大炮。”
“TMD,一個小兵而已,就這樣……”李忠忍不住罵道。
這時候,他們看到尤瑞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藥丸,塞到那個士兵手裡,那個士兵接過來,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然後點點頭,說了句什麼,就讓到一邊去了。
“馬勒戈壁!我就知道這些傢伙就是要錢。”李忠罵道。
幾個人走到大炮跟前,李忠認真的看了一下,然後問:“這個炮,好像是鐵的呀,可是鐵也能做這樣大的大炮嗎?”
“鐵怎麼就不能做大炮了?”安巴問道。
“生鐵雖然硬,但是卻很脆,很容易炸膛的。熟鐵又太軟。”李忠解釋說,“而要不炸膛,就要把炮做得很厚,這樣大炮就非常重了,重得完全沒法移動了。而且鐵要是熱了,要涼下來也比銅炮要慢,這就越發沒法用了。”
“但是我怎麼看,這炮都比你們烏真哈超的炮要輕。”安巴說。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幹的。總之……”李忠“總之”了一下子,卻沒能說出什麼來。
這個時候,幾個“東印度公司”計程車兵開始演示起如何使用大炮轟擊目標了。在距離大炮大約一千步左右的城牆上,“東印度公司”計程車兵們已經用石灰標出了一個靶子,幾個士兵麻利的將炮口指向靶子的方向,然後在那名軍官的指揮下,迅速的調整好了炮口的角度,然後是裝填火藥,然後是裝入炮彈,裝好引火藥……
看到荷蘭人往這樣一門鐵炮中裝進了這麼多的火藥,李忠忍不住就想要往後面退,但人家安巴這樣的正牌八旗老爺都沒退,他真麼能退呢?他正想和安巴說,這些炮裝了這麼多火藥,怕是要炸膛,最好還是退遠一點,“東印度公司”計程車兵們就打響了第一炮。轟鳴的炮聲一下子把李忠後面的話全堵住了。
炮彈相當準確的擊中了目標,濟州城用火山岩堆成的城牆上碎片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