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時你的目光正放在窗外,而我就在那個年輕人身後的不遠處,”瑞克說道,“你看我們剛換完位置他們就收拾東西走了,看來警惕性很高啊。”
“哪怕走了我一樣能入侵進他們的電腦,”馬丁知道自己剛才被人耍了之後神情有些沮喪,只不過嘴上仍有些不甘。
“不一定,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的電腦已經斷開了網路,駭客再厲害,只要離了網路,也就像失去了生命一樣。”瑞克望著馬丁,安慰她道,“下次還有機會,而且他們的人是在休斯敦,這是我們的主場。”
馬丁在瑞克的勸說下心情終於平復了下來,她繼續擦拭著電腦上殘留的咖啡汙漬,這些東西雖然無法滲入機器的內部,但是留在外殼上過不了多久就會變得黏糊糊地。
“真是糟糕,”馬丁剛擦拭完鍵盤,她看到螢幕上的畫面之後就抬起一隻手撫在額頭上,“那個潑撒咖啡的傢伙剛才不小心按到了我的鍵盤,先前編寫的指令都錯了。”
“是嗎?看來那個傢伙真的有兩下子,”馬丁的話讓瑞克對劉嘉俊又高看了一眼。
“看來你說對了,瑞克,”馬丁花了半分鐘的時間糾正了剛才被劉嘉俊按亂的指令,接著在裡面搜尋剛才趙康的那臺電腦,“現在我找不到他們。”
“這並不意外,我剛才說了,他們的電腦很可能已經斷開了網路,”瑞克說道,“畢竟他們已經發現了你,換做我是他們,我也會這麼做。”
“好吧,你的分析永遠都是這麼無懈可擊,”馬丁望向瑞克的目光很溫柔,裡面甚至帶著一絲崇拜。
瑞克望了馬丁一眼,接著端起咖啡呷了一口,他的心裡有些忐忑,這種忐忑並不是因為馬丁,而是因為自己的身份。
他曾用一套單向聯絡系統向華國傳送過米國派殺手行刺“焱組”的資訊,這套系統雖然在使用的時候會比一般的通訊工具安全,但是它也有一個弊端,那就是使用者得不到傳送資訊之後的任何反饋,因為系統的傳輸方式的是單向的,並且不會保留任何記錄和痕跡。
瑞克在休斯敦研究所的這幾個月裡收穫了不少價值頗高的情報,在得知華國的代表團將會出席這次學術交流大會之後,他便在尋找一個辦法將這些情報送到華國人員的手中。
這個行動的難度很大,因為瑞克在米國進入特勤局並受凱里賞識的過程比較傳奇,而災難爆發之後,之前和他在華國對接的上線成員又已經死去,所以現在他的真實身份幾乎無人知曉,因為知道他身份的人並不一定知道他的存在,而知道他存在的人一定不知道他的身份。
如何在學術交流期間聯絡上華國代表團並取得他們的信任就是擺在瑞克面前最大的難題,考慮了許久之後,瑞克選擇了裡面對華國最安全、但是對自己最無情的一個辦法。
在華國的情報機構裡像瑞克這樣具有間諜身份的人很多,他們每個人在執行任務前都會帶上一個代表自己存在的裝置,只有在遇到無法逆轉地危險時,這些人才會被允許使用這個裝置,因為它是一次性的。
這裝置通常被用在特工們執行任務時遇到了危險的時候,絕大多數使用過它的特工都是在臨死前的一刻。使用這個裝置,除了能向華國最高情報機構中心傳達回自己臨死前的遺言之外,還可以替特工們把無法在最後關頭送回祖國的重要情報以語音的方式傳遞過來。當然一旦特工使用了代表自己的這個裝置,那就代表他已經在自己的組織裡被打上了死亡的標籤。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防止特工被殺害後有人冒充他們的身份。
少數華國的特工會把這個裝置的功能用在別處,比如瑞克,他就是選擇用這個裝置去聯絡自己的祖國。
瑞克的計劃十分明確,雖然這個裝置一旦被使用就代表自己的身份被祖國抹去,但是在他看來,只要能聯絡上祖國,並告訴他們自己的存在以及希望和華國代表團建立聯絡的方式,那麼自己的身份仍舊存在,只不過換了另外一種方式。
瑞克知道只要能和華國代表團對接上,他的身份就不會消失,而且自己費盡心機獲取的那些有價值的情報也能被送回去。
不過令人費解的是,華國代表團在抵達休斯敦之後的幾天當中沒有任何動靜,也看不到任何要聯絡自己的舉動。
瑞克心裡的忐忑來自於此,現在他心裡想的都是會不會在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你怎麼了,瑞克?”馬丁注意到他有些愁眉不展,便關心的問道。
“沒事,我只是在想基地內的安全問題,”瑞克搖了搖頭,撒了個慌掩過內心的真實想法,“接下來還有幾個代表團馬上就要到了,我感覺他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基地的安全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我們大家都有責任,”馬丁說道,“瑞克,你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我過來之前,資料大樓中心的電力系統壞了,”瑞克和網站部的工作地點就在那棟大樓裡,斷電的那會對他們正在忙碌的事情造成了影響。
“人為的?”馬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