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委屈你一會,你們之後會怎麼樣要等我外面的那個兄弟來安排,”張偲說道:“不過你已經領先其他人一根菸的距離了。”
魏啟明笑了笑,將嘴裡的煙吸完。
張偲站起來把房門開啟,帶魏啟明出去。
“楊菊,”張偲喊道,朝楊菊招了招手。
楊菊趕緊跟了過去,她路過小惠身旁的時候,兩個女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中間似乎有電閃雷鳴。
“把門關上,”張偲見楊菊進來了,叫她關上門,但是並沒有讓她坐著。
“魏啟明和李國強他們走得近嗎?”張偲問到。
“和李國強走得最近的是黃胖子,其次是蘇三甲還有齊暉,他不是很信任我們這些聯華超市之前的人,我們在這裡都只有打雜的份。”楊菊說到:“小惠這個女人倒是和李國強走得很近,天天都在他們的人屋子裡陪SHUI。”
“餘剛呢?”張偲又問到。
“餘剛?”楊菊心裡有些猶豫,餘剛和她都是之前五爺他們一夥的,說起來還是自己人,但是餘剛強暴過她,楊菊一直懷恨在心:“他不把我當自己人,我何必要把他當自己人。”
“李國強佔下聯華的時候,他還為李國強出過力。”楊菊說到:“餘剛為了取信於李國強,不惜親手殺了我們一起的自己人。”
“哦?還有這樣的事!”張偲有些驚訝,這個事之前小惠和魏啟明都沒有提到過。
“他為了自己活下去,就把黃彪給殺了,”楊菊繼續說到:“他可真是下得了手,李國強沒來之前,他和黃彪一直稱兄道弟的,李國強一來,他就只顧著自己活命。”
“小惠是魏啟明和黃彪救回來的吧?”張偲問到。
“是,這個女人很陰險,她說的話你千萬別當真。”楊菊聽張偲提到小惠,心裡有些緊張:“她被這裡所有男人都睡過。”
“她剛才跟我說你一直在這裡受欺負,被李國強壓迫得很慘,”張偲聽到楊菊開始潑小惠的髒水,心裡產生了些看戲的想法。
“啊!”這下輪到楊菊愣在那裡了,她沒想到小惠還會幫她說話,難不成之前是誤會她了。
這裡面的關係有些錯綜複雜,張偲在心裡盤了盤,刨除掉一些水分。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張偲看到楊菊嘴角那邊還有些傷痕,對她問到。
“被李國強和阿萍打了的,”楊菊聽到張偲問起她臉上的傷,眼淚就開始落了下來:“他們一直都欺負我是之前老大的人,這裡的所有粗活髒活都丟給我做,稍不順意就對我又是打又是罵。阿萍那個女人和小惠都是會所裡做皮肉生意的,特別是阿萍,幾乎從沒給過我好臉色看過,那天她罵我,我頂了幾句,她就動起手來,然後李國強向著她,把我毒打了一頓。”
楊菊的話說得很逼真,女人都是天生編故事的高手。她一邊說著,眼淚一邊掉了下來,這副樣子著實讓人看了覺得可憐。
不過張偲有猴子的叮囑在先,此刻是完全不會全信楊菊的話,他帶著看戲的心態去看楊菊的表演。
“黃永東和蘇三甲這兩個人怎麼樣?”張偲又問到。
楊菊抹了把眼淚,想了想繼續說到:“黃永東是李國強的狗腿子,他和齊暉不合,經常吵架,李國強也有點拉偏架。蘇三甲平時都是笑眯眯地模樣,實際上卻是一肚子壞水。”
楊菊想到既然李國強死了,聯華超市也要換人了,那麼這個時候肯定不能說他們那些人的好話,只有往他們身上潑髒水,潑得越多越能表忠心。
“你認識猴子吧,”張偲突然問到。
“嗯,”楊菊聽到張偲提起猴子,表情開始有些不自然。
“想不想見他?”張偲說到,眼睛盯著楊菊的臉。
“啊?”楊菊猶豫了一下之後,反應過來趕緊點頭:“想,他在哪裡?”
“別急,你們很快就可以見面了,他現在正在外面遛狗。”張偲笑了笑說到:“你去把餘剛帶進來。”
……
黃永東仍在追逐著猴子,兩輛汽車從青桐路開到廣蘭路後,又開上了龍東大道。
“老黃,咱們追出來這麼遠,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嗎?”蘇三甲將肚子裡能吐地東西都吐了出去,這會剛剛緩過神來。他看著窗外陌生的環境,突然意識到他們兩人已經來到了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黃永東一腳踩到剎車上,將車子停了下來,他也朝外面看了看,發現這條路他們從來沒有來過。
龍東大道很寬,雙向六車道的路面上,中間被鐵欄杆和綠化帶給分隔開來,機動車道和非機動車道之間也隔著一道綠化帶。平常的時候,這裡交通分明井然有序,不過此時的龍東大道上,卻也是一片破敗的景象,變異給這個世界帶來了無比沉重的災難,車水馬龍的景象再也無法看到,舉目望去,視野中沒有一個活物。
路上都是廢棄的汽車和垃圾,紙片和塑膠袋被燥熱的風吹了起來,在空中飛舞,它們從遊蕩的喪屍身旁飄過,並沒有引起它們的注意。路旁的樹木依舊茂密,但是和以前比較起來,似乎缺少些生氣。綠蔭下也看不到了休息著的環衛工人,連電線杆上的鳥兒都少了很多。
屍體的殘骸隨處可見,雖然頭頂上烈日當空,但是黃永東和蘇三甲卻還是感覺到後背上一股寒意爬了上來。離開他們熟悉的環境,這兩個人也開始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