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年5月20日上午十點,周銘坐著自己的車行駛在公路上朝著哈佛大學過去,儘管周銘和張林離開布萊頓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但布萊頓的所有路線仍然還清晰的記在張林的腦中,約摸一刻鐘以後周銘到了哈佛大學,不過周銘並未停留,直接行駛向了昆西餐廳。
途中路過商學院,看著這座被譽為哈佛大學王冠上明珠的偉大學院,周銘心裡有些感慨,因為要是前世,自己能進入這裡學習拿到哈佛大學的文憑,那都是做夢都能笑醒的美事,然而現在,這都是可有可無了。
果然,人所處的位置不一樣了,看到的風景和心裡的想法,自然也都不一樣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周銘在十分鐘以後到了昆西餐廳,這個昆西餐廳是哈佛大學內歷史最為悠久的建築,是某位勳爵的遺產;而作為曾經哈佛的學生,周銘並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曾經周銘也和自己的女班主任婕拉來過這裡,見到過一個“諾德里曼”,周銘至今都對那次會面感到懷疑。
不過比起曾經,更讓周銘在意的則是現在,因為周銘無法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周銘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周銘從亞當斯家族對科宜公司的針對所推測出來凱特琳給自己的答案。
首先是‘科宜’這個詞,和自己選擇的‘特瑞芬’是同一個道理,都是透過發音打出的暗號,而‘科宜’用華夏發音就是‘可以’,這就是凱特琳同意見面的意思。
既然同意了見面,隨後要搞明白的就是地點和時間了,不過這種透過操作的暗語顯然沒法多用,否則一定會引起懷疑的,因此最好的方式就是凱特琳將這些一併藏在答案裡。
事實上凱特琳也就是這麼做的,昆西餐廳作為科宜公司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客戶,那麼毫無疑問這裡就會是凱特琳給出的地點;至於亞當斯家族那兩個看似失誤的法院傳票,一個五百二十美元和一個一千二百美元的債務,這就是時間了,5月20日的中午12:00。
這是周銘在得到答案以後的第一反應,而後周銘也反覆對這個答案進行過考慮,也不斷對整個事情進行核查,周銘找不到第二個答案。
四年了,不知道再一次見到那位洋娃娃一般的女孩,究竟會是怎麼樣呢?這不會是個陷阱,她準備了人要把我抓起來吧?或者直接招我做駙馬了?像唐玄奘師傅那樣?
周銘在心裡胡亂想著,突然旁邊一陣喧鬧傳來,張林急忙把周銘護在了身後,這讓周銘有些不明所以,不過接下來張林的一句話卻讓周銘心裡一驚:“愛德華州長在那邊,好像是什麼活動。”
“我靠!不會那麼倒黴吧?他今天的活動不應該是在麻州理工那邊嗎?怎麼突然改變了行程呢?這真是最糟糕的遇見了!”
周銘低聲罵了一句,今天周銘是知道愛德華要來大學城這邊出席活動的,不過根據行程安排,他應該是在麻州理工那邊的才對,周銘覺得自己不應該那麼倒黴才對,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並且更重要的是,周銘和張林此刻正好在昆西餐廳的門前,這裡是一片空曠地帶,他們根本沒地方躲避。
第一反應的躲避是肯定的,這就像是和前女友的會面,能瞞著現女友就要瞞著的,不是說背叛,而是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更別說愛德華之前是那麼堅決和極力的反對了,周銘也沒想到會碰到,因此現在在這裡的遇見自然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事情了。
“怎麼辦?他現在肯定還沒有看到我們,我要不要護著你先走?他旁邊有那麼多記者,運氣好不會發現我們的。”張林問。
周銘搖了搖頭:“你看這裡完全沒有遮擋物,難道要指望我們的州長先生是瞎子嗎?況且我們可不能把這麼重要的事賭在運氣上!”
周銘說著站到了張林面前,深吸一口氣,然後帶著微笑站在那裡等著愛德華過來。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現在轉身和張林鬼鬼祟祟的溜走了,那麼被愛德華看在眼裡,他肯定會懷疑自己在做著什麼不好的事,儘管周銘自己知道沒有背叛,但卻沒辦法讓愛德華也這麼想。
況且最重要的,自己光明磊落,什麼時候還需要偷偷摸摸了呢?
正是這樣的想法,讓周銘覺得與其偷偷摸摸的溜走,還不如光明正大面對面的說開了,畢竟愛德華那邊在出席活動,他或許並不會計較到底了。
周銘慢慢的沉下心來,甚至主動朝愛德華招手道:“尊敬的州長先生,我非常榮幸能在這裡遇見你。”
其實愛德華在第一時間就已經看到了周銘,他是故意裝作沒看見的,一來他作為出席活動的州長,主動打招呼不是很沒面子嗎?其次他也是想看看周銘的反應,畢竟心虛是每一個做壞事人的本能反應,而周銘沒有和自己打招呼就突然出現在這裡,這太奇怪了,讓愛德華不能不多想一些。
不過現在周銘主動向自己打招呼顯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讓他沒法再裝鴕鳥了。
“嗨!這不是周銘先生嗎?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遇到你,這真是太讓我意外了!”
愛德華很意外的回應周銘道,或許在一般人的眼裡,愛德華這是突然遇到老朋友的驚喜,但在周銘眼裡,這位州長先生的演技就有些拙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