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心底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此時的夏紀與平日裡的很不一樣,哪裡不一樣呢?他無從知曉。
總之他現在沒有心情再調侃夏紀,乖乖走過去,邊俯身坐下邊問:“怎麼,心情不好?”
夏紀轉頭來,“你說毛小子殺人之後得到了什麼?”
“他自己都說啦,不過是證明自己的存在感。”喬南聳肩,兩手一攤。夏紀怎麼會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
“為什麼他的父母慣著他,不惜背叛多年的老闆。”
“因為毛小子是唯一的孩子呀?”
夏紀連問了兩個問題之後,把臉轉向前方,嘴角淺笑:“你說的沒錯,確實是因為唯一的孩子。”,“你去吃飯的時候,我去了趟毛小子的家裡。”
“你去他家幹啥?”喬南一驚。
“我好奇,明明有多條路可走,為什麼偏偏走極端,去幹偷拿報紙的事情。”夏紀的眼眸裡充滿著惋惜。
“所以為啥?”
“因為窮人思維。”
“窮人思維?”喬南嘴裡默唸。窮人思維他是知道的,就是指窮人只顧眼前的利益,不思進取。他們的思維模式導致他們看待一件事情常常鼠目寸光。這倒是應證了自己想起的那句“底層人民翻不了身。”
喬南點點頭,表示同意,但沒說什麼。
夏紀接著說,“如果他們不總是念叨自己家裡很窮,或許就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如果他們積極一點看待生活的話......”
多愁善感的夏紀讓喬南很不適應,按理來說,夏紀身職為5年的法醫,不應該有這麼多想法。
他到底想表達什麼呢?喬南疑惑不解,但沒有問出口。
喬南接話道:“毛小子長期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又被同學欺凌,也難怪會犯事,或許是他太著急證明自己存在了。”
“是啊,太著急證明自己。喬南,你有沒有發現,你和毛小子很像?”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下來,形成一道斑駁映在喬南的雙目上。此時喬南睡得正香,不料被電話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摸床頭櫃上的手機,按下接聽鍵,然後把手機放在耳朵旁,就聽電話裡在喊:“喬大警官!有案子快過來!”
是誰打來的,又調侃他是警官,喬南無心追問。他扔掉手機,簡單洗漱後就立刻趕往警局。
“頭一次見你偷懶啊!”喬南一走進警廳,就聽見父親迎面而來的責怪聲。
喬南心裡冤枉,他一向是早睡早起的好青年,主要是昨晚和夏紀聊得太晚了,兩人凌晨才各自回家。
“喬隊,您別怪他,這事兒怪我,昨晚我拉著他聊天來著。”夏紀從樓梯上下來,身後跟著鄒文,鄒文手裡拿著勘察箱。
“就你總為他說話,他才這麼不守規矩,好了,走吧,去現場!”
喬南看見夏紀就想起昨晚的聊天,等他回神時,本來就沒什麼造型的頭髮更加凌亂。他坐在車子的後座,看著前視鏡理了理自己的頭髮。身旁坐著面無表情的夏紀和睡著的鄒文。
案發現場是一家小賣部,報警人是小賣部的老闆徐剛行,而死者正是小賣部老闆的十八歲的兒子徐青葉。喬南一行人到現場時,徐剛行在一旁錄口供,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眼睛通紅,精神有點恍惚,看樣子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徐青葉的腹部被人剖開,不見裡面的腎臟。夏紀和鄒文進行屍檢,喬南則開始打量四周。
同自己一起尋找線索的父親電話突然響起,接著便聽父親說:“在雲大發現一具屍體,和徐剛行一樣,丟失了腎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