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了,此地不宜久留,三位叔叔速速離開吧,爹爹怪罪下來城兒萬分愧疚!”沈傾城頗為心酸說道。
端木歧道:“父子沒有隔夜仇,少爺還是跟門主認個錯,這事就算完結了……”
“完結?”沈傾城淚花湧動,哽咽道:“在他眼中,我除了只會惹禍一事無成,問也不問,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你們不用勸我,我就聽他的話在此反省,可決不會認錯的!”
三人知道這對父子都有倔強的脾氣,勸也無用,當下也不再勸,嘆了口氣出了院子。
三人走後,沈傾城心中胡思亂想再也沒睡著。
“星弟在自己手中丟失,既然爹爹覺得他這個兒子一無是處,那我就要做出點事證明給他看!無論如何,這事先不能告訴爹爹,我一定想辦法把星弟找回來!”
沈傾城打定主意,東方已現魚白。
趁著沒人,從後門出了沈府徑直來到阮超群的家。
阮家雖沒有沈府顯赫,在洛陽當地也是數一數二的富戶。
阮超群一大早就被人吵醒,惺忪間推門就看到沈傾城站在門外。
“哦,沈兄!離約定時辰還早呢,你怎地……”阮超群哈欠連天說道。
“不,我要離開洛陽!一來向阮老弟道別,二來還想借點盤纏!”沈傾城說道。
“哦?你要離開洛陽?”阮超群驚得打哈欠嘴巴都還未來得及閉上,“發生了什麼事?”
“老弟別問了,總之我要離開洛陽,越早越好!”
阮超群瞧他神情疲憊又焦慮萬分不禁眉頭一皺,忽然問道:“你要離家出走?”
沈傾城點頭。
“是不是寒月刀出了事?”
沈傾城又點了點頭,並沒多說,阮超群也感覺事關重大不便多問,轉身回屋取了三百兩銀票,問道:“沈兄打算去哪裡?”
沈傾城接過銀票再次感謝,又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打算先去下臨安府,找一位朋友!其他的以後再說……”
阮超群嘆了口氣,說道:“客套的話,兄弟也不多再說了,就祝沈兄一路順風!”
沈傾城辭別了阮超群,又擔心遇到熟人,一路催馬朝東南急行,臨近中午時分已出了洛陽地界。
前邊路邊一家飯莊,沒有店號,只有一副大大的“酒”字旗迎風招展!
沈傾城下馬進店,店小生意好,找了一處空桌還未坐下,就聽角落裡一片喧鬧。
十幾人將一個桌子圍得水洩不通,不時傳來陣陣驚呼。
沈傾城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湊過來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座位上端坐著一位黑臉大漢,雙目微閉,一動不動,這人正是昨夜夜潛沈府的那個盜賊!
沈傾城又驚又喜又有些不安,心兒驟然怦怦亂跳,不錯,就是他!
那黑臉大漢始終眼睛微閉,端坐如死人一般。
他的一隻手握著一隻酒碗,碗中酒面竟已結層冰!
旁邊一人甚是好奇,湊近一看,不覺打了一個寒戰,奇道:“真是邪門,這五月的大熱天何來的寒氣?莫不是這人練的什麼邪門的陰毒功夫……”
他這麼一說,另一人也是好奇,仔細看那黑臉大漢的臉,竟然罩著一層薄薄的霜!
這人伸出手指探向黑臉大漢的鼻孔,更是一驚,脫口而出:“死了!”
旁邊幾人也湊過來看,一推大漢的身子,硬邦邦冷冰冰的不知死去多久,皆是連連搖頭一陣唏噓。
沈傾城聞聽,不相信這漢子就這麼死了。
店老闆聽到吵鬧從後廚出來,驚怒之餘連聲罵道:“呸,真倒黴,開門就來了個短命鬼!諸位大爺可瞧好了,小店的酒肉他可一口未沾,他是自己死的,官府若追究起來,那可與本店一概無關,諸位爺可要給我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