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青茗的書信,也會定期從草原的那一端飛來,除了問候家人之外,也會偶爾提及薛凝蘭和婚約之類的東西。
段、薛兩家的姻緣,終於成就,年僅九歲的段府長公子段譽,在眾人的祝福聲中,走入了洞房!
九歲的段譽,娶了已經及笈的薛府二小姐。這一時之間,在京城之中,傳為佳話!
京城之中的歲月,是漫長而且消逝無聲的。只有看著梨花白,桃花開,才知道這是季節的又一次變幻!
這一年的六月,飽經病痛折磨的大夏國主終於溘然長逝,將一切,都丟給了年輕的炎凌宇!
當所有的人都在猜測,炎凌宇會不會廢幼弟,自己登上王位的時候,那個年輕的攝政親王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扶持幼弟登基,選拔好了顧命大臣。
大夏曆五十七年,景帝炎顥宇繼位,改國號為延佑!
帝王出殯的那天,炎凌宇長跪陵前,默然不語。沒有人敢上前去勸,更沒有人敢說什麼半個“不”字!
再接下來,京城之中,就消失了炎凌宇的身影。甚至,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裡!
那些人只知道,親王府裡,奴僕依舊在,暗衛們蹤影全無。而且,從那以後,大夏的京城之中,再也沒有了這位攝政親王的影子!
而與此同時,段府之中,也正在經歷一場艱難的告別!
段譽成親不過半月,就要帶上自己新娶的媳婦兒遠去塞外,迎回自己的姐姐。
段正極力挽留終不得,最終長嘆一聲,由得段譽去了!
而薛夫人拉著薛凝蘭的手,哭得死去活來,卻不得不由他們離去!
時光的光輪,猶如磨盤,一圈又一圈地轉,時光在磨盤的邊沿上溜走,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跡!
命運的輪盤,卻是左左相向的,每一個交叉的交點之後,都會將無緣的人,推得更遠!
但這一年,大夏曆延佑一年。一切的一切,都彷彿在此結束,卻又彷彿由此開始!
大漠的邊緣,有一個叫做香雪海的地方。這裡,是一道奇景,就是每年的三月三的時候,就會花開滿地,花瓣似海,暖風一起,花瓣飄零,如雨如幕,所以,才得此豔名!
每年的秋天,這裡的那達幕便開始了,各地的牧民們,都帶著收穫的希望,從草原的各方湧來,參加這個一年一度的盛會。
更有許多盛裝的姑娘,打扮整齊地載歌載舞,希望她們能用自己的歌喉和舞蹈,征服草原上最最英俊,也最最威武的男人。
那個男人,就是草原上的主人,敖漢!
是的,每一年的那達幕只要一開始,草原的主人便會從遙遠的都城出來,和他的子民,一起歡呼舞蹈。
這一天,這裡熱鬧極了。各色的衣裳,肥壯的牛羊。還有滿載著豐收喜悅的人們,正在這裡載歌載舞。
離這片狂歡的草原不遠處,就是聞名的燒刀子鎮。那裡,有整個草原聞名的燒刀子酒,燒刀子鎮的酒,整個草原聞名。所以,這些從草原各地趕來的人們,都要來這裡喝一碗酒,醉上一場,狂歡一場!
草原上真正的狂歡,其實是在晚上。
每當傍晚時分,各地的燈火全部都亮了起來,人們走到這個燒刀子鎮上,喝酒,唱歌,把酒言歡!
燒刀子鎮的鎮外,有一家客棧。那裡,住滿了各地來的客人——只不過,但凡草原上來的人,都是帶著自家的帳篷的,要麼就是天當被子地當床,只有那些從遙遠的大夏而來的客人,才會住進這家並不算乾淨,可是價錢卻絕對並不便宜的帳篷裡!
這一天的下午,燒刀子鎮的外面,來了一群風塵僕僕的族人。這些人身手利落,滿面風霜。而且,他們利落地一翻身下馬,就輕車熟路地朝著燒刀子鎮的燒刀子老店走去!
燒刀子老店的酒,只賣不奉客,所以,那些人打完了酒之後,就自覺地打個地方席地而坐,三五成群地喝了起來。
只有這群人是例外的。
他們也不買酒,就徑直走進了燒刀子的老店!店主七莫兒一看,就要喝斥,可再一看那人風帽下的容顏,頓時一驚,叫道:“尊貴的客人,您來了!”
能讓七莫兒驚喜的人,其實並不多,可眼前的這一個,卻是其中的一個。因為,早在幾年前,就是這個人,大手筆地買走了他所的的酒,讓整個燒刀子鎮,幾乎陷入了酒荒,然後,又是這個人,用他可怕的手段,將草原那些達官老爺們的銀子,全部都收入囊中!
這個人,七莫兒雖然只見過數次,可是,已經深深地記住了他的樣子!
來人揭開風帽,正是風塵僕僕的炎凌宇!朝七莫兒點點頭,然後,找了個凳子坐下,便伸手要水!
水,很快就拿來了,炎凌宇一口氣喝乾,然後,朝身後的隨從們擺了擺手。
一直緊跟著炎凌宇的,還是弱水。他自覺地走到七莫兒的水缸前,將水拿出來,遞給了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