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茗再細看,不難看出,眼前的張姨娘,眉目還好,可是,臉‘色’蒼白,肌膚蒼老,她的身上,穿著一件不知道多少年的粉‘色’半袖,而且,這衣服,早磨得出了線頭,可見,張姨娘的日子,並不好過。再看一側那個叫秋兒的小丫頭,一樣的臉‘色’蒼白,滿臉菜‘色’。再看她身上的衣服也很是破舊,看她這樣子,段青茗就知道張姨娘的日子,好過不到哪裡去。
試想啊,自己的前生,過的其實是和張姨娘差不多的日子,這點,段青茗還是知道的。
張姨娘看來,似乎真的病了,她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的神韻,就連走路,也是搖搖晃晃的。此時,強行出來行禮,似乎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秋兒想去扶張姨娘,可是,段青茗還在,她的手伸了伸,卻不敢動。
段青茗淡淡地說道:“夏草和兒,你幫秋兒扶一下姨娘吧,姨娘,我到了你‘門’口,難道,你不請我進屋說話?”
張姨娘一聽,再次跪倒在地,低聲說道:“婢妾不敢,大小姐請……”
段青茗進了屋子,張姨娘才在秋兒和夏草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然後,緩緩朝屋裡走去。幾人進得屋來,段青茗一看,屋子裡簡單得,只有一桌一凳,還有一張小小的‘床’鋪。看這樣子,似乎就是秋兒的棲身之處了。
看到段青茗的眼光,張姨娘連忙解釋道:
“婢妾的院子裡,就只剩下秋兒,婢妾又多病,所以,她在屋裡,好‘侍’候著。”
段青茗在秋兒搬的凳子前坐下,看到張姨娘行又要行禮,她揮了揮手,朝張姨娘淡淡地說道:
“張姨娘,免禮了!你也坐吧。”
張姨娘這才在秋兒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卻是低著頭,不敢去看段青茗!
段青茗望著張姨娘,沉‘吟’道:
“若我沒有記錯的話,張姨娘是我娘指給我爹的姨娘,不知道是也不是?”
一提到已經過夫人的丁柔,似乎勾起張姨娘的心事,她還沒有說話,眼淚就先流了下來:
“奴婢原是夫人的陪嫁丫頭,後來被夫人指給了老爺……”
下面的話,張姨娘沒有再說下去。她‘抽’出帕子抹了一下眼睛,這才說道:
“夫人心善,待奴婢等都是極好的…可是……”
可是,自從夫人死後,她們的境遇,就一天更比一天差了!
段青茗望著張姨娘,淡淡地說了句:
“我娘指給我爹的姨娘,也算是我孃的人了!”這張姨娘,若不是夫人丁柔的人,怕也不會落到今日的境地了吧?
張姨娘帶淚的眸子,猛地抬了起來,她用難以置信的眸子望著段青茗,正觸到一雙沉靜之極,卻也冷漠至極的眼神!
張姨娘快速地垂下頭去,再也不敢出聲了!
大小姐最近的變化,大家都看在眼裡,此時,她這番話裡有話的話,可是在暗示些什麼?
可是,自從夫人去世之後,劉蓉就把持了段府,不要說以前跟著丁柔的人,沒有什麼好下場,就連她們這些個姨娘們,也沒有一個好的。
而且,這不是瘋就是死的,唯有她,裝瘋賣傻的,才勉強留了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