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月和池雨音等人落了下來。
遠處雷鳴般的聲音還在不停傳來,中州城裡依舊有無數簌簌雪落聲。
城樓上林夕和秦惜月的面容都很悽清慘淡。
“那應該是雷霆學院傳來的聲音。”
秦惜月著林夕的雙眼很長時間,然後打破了沉默,緩聲說道:“只有可能是他。”
林夕著她,一時說不出什麼話來。
“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這點,你心裡還想著其它可能,比如他已經被人殺死,或者他被人控制。可是你要明白,獨輪金屬傀儡和火魁,本身就是他在煉獄山安身立命的東西,獨輪金屬傀儡的煉製方法,本身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七天之前容家就已經開始製造獨輪金屬傀儡的一些東西,但七天前他還和我們在一起,所以不可能存在他被人控制的事實。還有你不要忘記,他既然能夠殺死那名煉獄山大長老,那能夠殺死他的,恐怕也只有南宮未央這樣的聖師。而且即便是南宮未央,也不可能在中州城裡毫無聲息的殺死他。只要有那種級別的戰鬥在中州城裡爆發,就不可能不被發現。”秦惜月的臉sè越來越為清冷,就好像有冰晶的光澤在閃動,“我知道你很失望…我對他也很失望。但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事情都已經發生,我只希望你能夠徹底的冷靜下來,能夠和平時一樣做出應對。”
林夕沉默了許久,緩緩的點了點頭,問道:“安老師她們離開南郊中州衛軍營了麼?”
秦惜月很瞭解林夕,她和林夕也是同樣的心情,但她知道自己支撐不住可以,但是必須要讓林夕恢復平時的統御能力和應變能力,否則將會發生更多令她和林夕失望甚至絕望的事情。
所以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林夕的問題,而是著他,引導般的反問道:“你希望她們離開南郊中州衛軍營還是留在中州衛軍營控制中州衛?”
林夕著她,說道:“越是力量分散,就越是有可能出問題。所以她們不能留在中州衛軍營。”
“你的想法和我們的想法一樣。”秦惜月著林夕點了點頭:“安老師她們已經離開了南郊,只是因為神木飛鶴已然再次不保險,池雨音她們又沒辦法控制更多的仙蝶花,所以她們還在趕來的途中。”
“要讓所有人都不要暴露自己的蹤跡,不要用青鸞學院最常用的聯絡手段。”林夕緊了緊讓他覺得有些寒冷的衣衫,輕聲說道:“因為他熟悉我們的聯絡方式,還有我們不一定能夠戰勝他。”
……高亞楠等人從鋪滿山谷的亂石中爬起來。
她們的身上也滿是碎石,身上的黑袍都不出原本的顏sè,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許多血跡,即便是徐生沫這樣的存在,眼神裡也全部是恐懼和不可置信,說不出的狼狽。
他們身後高處的雷鳴山,就像是一個被棍棒硬生生的從中間捅爛了的南瓜,所有那些雄偉壯觀的殿宇、山道都已經根本不見任何的蹤跡。
“你到底是什麼人?”
高亞楠克服著魂力消耗過劇的虛弱和內心的震駭,著那名同樣艱難的從沙礫中爬起來的修行者,問道。
身穿雲秦黑甲的修行者從黑sè的金屬面罩裡咳出了些混雜著灰塵的血沫,說道:“凰火笑。”
高亞楠想起了林夕和自己說過的昔ri大荒澤會戰裡的真實發生的故事,然後她記起了這個人是誰:“黑龍軍大統領凰火笑…你沒有死在磁澤裡?”
這名呼吸困難的修行者扯下了自己的金屬面罩,雖然臉上佈滿了灰塵和鮮血的混合物,然而卻依稀可以到他的面容極美。
“他在大磁澤裡留了我一命,讓我能夠回到大莽,我今ri便必須也幫他一次。”這名容顏很美的昔ri龍蛇山脈黑龍軍大統領輕咳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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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亞楠依舊無法完全從雷霆學院的完全毀滅中徹底恢復過來,她著凰火笑,想著那麼多被徹底埋葬的雷霆學院的修行者,下意識的顫聲道:“既然你決定要幫…為什麼不早些出現,讓這些雷霆學院的人也來得及逃命?”
“因為來不及。”凰火笑著她,苦澀的說道:“等我受命來到這裡時,我才發現要對付的是你們,而等到我終於發現這裡準備的竟然是這樣的手段時,便已經沒有多少時間。”
微微一頓之後,他又著因為太過劇烈奔逃而魂力全部消耗得極其厲害的所有人,凝重的說道:“而且現在即便如此,對於我們能夠活著逃離,我也沒有絲毫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