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心中不甚謙虛的微躬身行禮,答謝這名大祭司此刻對自己的讚美。
“跟我來。”
宇化山河再次很簡單的出聲,腳步略快了些,身上開始散發出一些淡淡的金光。
隨著他和林夕、高亞楠在如東陵的街巷中穿行,很多如東陵的百姓注意到了身穿金色祭司長袍的他和身穿紅色大祭司袍的林夕,他們無法因為這點就知道宇化山河和林夕的身份,但是其中大多數人卻是都知道這兩種顏色的祭司長袍所代表的意義。
就如同見到真正的神祗降臨一般,很多雲秦百姓甚至頓時虔誠而狂熱的拜倒在地,對著宇化山河和林夕行禮。
“記住,他們拜的不是我們,而是我們身上衣衫代表著的意義和榮光,而是為了所有祭司,為他們做過的事情。”宇化山河沒有任何的停留,面對許多懷著狂熱的敬仰而拜倒在地的百姓,只是頷首回禮,同時卻是將平靜而嚴肅的聲音傳入林夕的耳中,“你要記住,在我們雲秦各地,每年不知道有多少苦行祭司,在幫百姓做事情,他們做的事情可能很普通,只是在寒冷的天氣裡面,幫人修補一下屋簷的破洞,只是在有些貧苦人家重病的時候,送上一兩幅藥石,甚至只是教一些人一些手藝營生…但正是因為有這些祭司,傳播教義和光明,我們才能獲得這樣的敬仰。”
林夕點了點頭,卻是在心裡想…穿這件衣服,真是壓力山大。
宇化山河穿過了熱鬧的街區,行入了一個幾乎沒有行人的幽靜小巷。
巷子裡有一家制鞋店。
店裡有一個製鞋匠,因為燭火昏暗,一時看不清面容,只是頭髮乾淨的盤著,盤出了一箇中州城等大城最為流行的“望仙”樣式的髮髻。
在宇化山河和林夕、高亞楠走入這條小巷之後,這名聽到腳步聲的製鞋匠在轉頭看到宇化山河身上金黃色的祭司長袍之後,便沉默的站了起來。
在站起來的瞬間,他便不再像是一名平凡的製鞋匠,而像是一名宗師,哪怕他頭上還拿著一個鞋底,一個線梭。
他臉上原本似乎微黃的臉色,也變得白皙起來,變得有些像白玉的色澤。
在昏暗的燭火下,他原本五十餘歲的面目,似乎變得迅速年輕了起來,變成了四十餘歲上下。
林夕驚訝的打量著這名充滿宗師氣度的修行者,他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不知道宇化山河帶他來這裡是要做什麼。
然而他很快感覺到了凌厲的殺氣。
昏黃燭火照耀下的那人在微微的沉吟了一下之後,便彎腰。
在他坐著的一個蒲團之中,他抽出了一柄長長的軟劍。
宇化山河沒有停步,一股強大的元氣波動,瞬間將他包裹,迸發而出。
林夕看到,這名大祭司渾身發出了耀眼而純淨的金色光芒。
在這一瞬間,那名充滿宗師氣度的修行者一聲厲喝,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目,手中的軟劍散發出璀璨的五光十色的光彩,以驚人的速度破風,刺向宇化山河的咽喉。
一股純淨的光束衝擊在他的劍上,將他的劍倒卷而出,接著,這股光束衝擊到這名修行者的面目上。
這名修行者的面目上瞬間充斥了恐懼的神色。
他的雙目即便是緊閉著,也迅速的凹陷了下去,他的雙目,依舊被瞬間灼瞎了,接著他的整個頭顱,都似乎被光束照耀得通透,似乎一切血肉,都被瞬間淨化,變成了晶質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