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便和你說過,任何事情都有限度。.
田墨石走進了林夕所在的黑色營帳,重重的放下了帳簾,看著林夕,沒有任何緩衝的寒聲道:“你要吃飽喝足,你要休息,我給了,你要見你巡牧軍的人,我也讓你見了…你卻依舊不說你和巡牧軍分開之後發生的事情,你不要以為我還能有耐心。”
看著面容冷厲,內心的隱怒已經到了極點的田墨石,林夕依舊很平和的笑了起來,認真的搖了搖頭,“我要求的並不算多,根本沒有超過限度。”
“想必大人明白,針對我的一些軍令,極有可能讓我和巡牧軍的人全部犧牲在大荒澤裡面,我只是運氣好才渡過了難關,軍部的一些軍令,下得簡單,大人發出的時候甚至連眉頭都恐怕不會皺一下,但是這卻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林夕看著田墨石,繼續道:“相對於人命而言,這一點點東西又算什麼。”
田墨石冷笑著看著林夕,道:“這些是你惹到的大人物的關係,就算你自覺是債主,要收賬也要分清物件。”
林夕的眉梢微挑,收起了笑容,道:“但大人你可以做得公正一些,而且如果你是像許家那樣直接欠我債的物件,我對你便更不會是像現在這般客氣的態度。”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田墨石冷諷的看著林夕,很有深意的緩緩說道:“你是雲秦人,是雲秦的軍人,便只應該想著如何忠實的執行命令,而不是去想公平不公平。戰場上有人死,有人活,對於死了的人而言,怎麼都是不公平…你既然擺出這些姿態,那總歸有最終的條件,你到底要什麼條件,才肯說出你和巡牧軍分開之後發生的事情,說出穴蠻這巨蜥騎乘的秘密?”
林夕平靜的看了田墨石片刻,摸了摸躺在他身旁的吉祥:“我的條件很簡單,保證巡牧軍沒事,保證我這吉祥沒事。”
田墨石沉默了片刻,搖頭道:“保證你和巡牧軍沒有罪名,不難做到,但保證它沒事…我卻沒有這樣的權力,你應該明白,唯有承認這頭三尾黑狐貓並非和兇星應召的厄運,是你的妖獸夥伴,才能令它徹底無事,然而這便相當於正式承認你靈祭祭司的地位,這已經是需要祭司殿承認和核準的事情…你也明白一名靈祭祭司的身份意味著什麼,這我根本沒有權力辦到。”
“我當然明白靈祭祭司的身份意味著什麼。
林夕淡淡的說道,“靈祭祭司本身便是光明的代名詞,意味著崇高的威信,意味著想要對付他的人,本身便是黑暗和邪惡,想要壓迫和迫害靈祭祭司的人,一旦事情敗露,肯定會遭受民眾和無數擁有真摯信仰的軍人的無盡怒火。”
微微一頓之後,林夕看著田墨石,微嘲道:“想必大人你也明白,絕大多數的軍人還是和辛微芥他們一樣,正直而光明,為了榮光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靈祭祭司即便沒有任何兵權,地位也是極高…但許家的許舒成那樣的人都能擁有靈祭祭司的身份,為什麼像我這樣擁有聖上和軍部的徽章,為了榮光能夠真正出生入死的人,就不能是靈祭祭司?”
“想必大人也看過我的履歷,請問大人,拋開所謂的大人物的意思,像我這樣的人不配成為靈祭祭司,那誰配成為靈祭祭司?”
“請問大人,我是在拿什麼功績換官,憑空的要這個靈祭祭司的資格麼?我是已經真正的擁有了妖獸夥伴,而且是十分強大,能夠對雲秦有大用的妖獸夥伴,我是事實上已經成為了靈祭祭司,只是要取本身屬於我的東西而已。”
“請問大人,先前一個個軍令下達,我有過違令麼?我們巡牧軍此次擊殺了多少名穴蠻,立下了多少戰功,就算被刻意的抹殺,真實的記錄想必大人的心中也十分清楚。我雲秦現在各邊關處境的困難,想必大人也十分清楚,在如此的情形之下,有許多像我這樣的修行者和軍人不惜為國出生入死,但帝國的權貴為了自己的私慾,還要內鬥。請問大人,我要一個靈祭祭司的頭銜保全自己和吉祥,也算過分麼?”
“請問大人,像我這樣的一名修行者靈祭祭司,擁有這麼強大的妖獸,將來能有多強大的戰力,能夠為帝國做多少事情?”
連聲的請問,如同一記記無形的重錘敲在田墨石的心頭,即便早在無數的腥風血雨之中磨礪的心沉如鐵,田墨石的心神還是忍不住有些震顫了起來,然而他的面容還是依舊冷厲,搖頭道:“靈祭祭司…這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等能決定的人到了再說。”林夕不再多說,直接閉上了眼睛。
……
“什麼,他要軍方和祭司殿承認他的靈祭祭司身份?”
“靈祭祭司,他竟然要這…他的胃口也實在太大了!”
“……”
回到議事營帳中的田墨石聽著部下數名高階將領的怒叱,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一絲莫名的苦笑。
的確,靈祭祭司是一個極高,極為有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