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蘇煙依照近幾日養成的習慣,沐浴著紫氣朝霞,持這一柄木劍,在自己的殿外操練著功法,彷彿府外的喧囂嘈雜聲都被一一過濾。
這是騰蛇提出的方法。
他說,這朝霞紫氣當中蘊含一絲先天之氣,長期沐浴修行,對她的九龍十象功的淬體法門,有一絲推進的作用。
蘇煙不敢耽擱半分,一直修煉至日上三竿。
此時郡主府大門外已經聚集了很多好事之徒,看著門外叫囂著的大漢們中,最前方的一人,紛紛搖頭道:“這何一帆又來了,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
“誰說不是呢?”
“你說這郡主府苛待咱們這些小商小販也就罷了,竟然連自己的府兵都苛待,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另一人小聲嘟囔道。
“就是啊,這堂堂郡主府,怎麼能連月錢都不給人家呢?”
門口早已喊累了的大漢何一帆聽見旁邊人的話,再度來了力氣,苦著一張臉道:“煙羅郡主,今日你若是不出來一見,我便守在這裡不起,我倒要看看,你什麼時候出來見我!”
“咯吱——”
一聲門響,郡主府的大門被從內推開。
一位身穿雪白色勁裝的絕色少女緩緩走出,面向眾人,清冷道:“何事喧譁?”
眾多路人一見這大名鼎鼎的‘閻羅郡主’露面,登時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恍惚間方才想到,此女已經成了廢人,縱使擁有險勝劍元境五層的實力,也比不過眼前這位大漢何一帆厲害!
蘇煙看著何一帆精壯有力的身軀,在腦海中回憶了一番,方才從原主蘇煙死前的記憶中翻找出這人。
這是一位劍元境七層的修士,也是他們郡主府的府兵頭目。
“煙羅郡主,我敬你是朝廷的封號郡主,自然不敢在您面前喧譁,只是我們大夥家中都上有老下有小,還請您將我們這一個月的月錢結了,好讓我們大傢伙的一家老小安穩度日!”何一帆看著蘇煙清冷的眸子,微微縮了縮脖,跟著回過神來看著自己身後的一眾兄弟說道。
“就是啊!您說您都成這個樣子了,還不快把我們的月錢結了,好讓我們大夥心安啊!”何一帆身後一人叫道。
另一人再道:“上個月您臥病在床,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可我昨個可是聽說,您掙了一百兩雪花銀,您要是再不給我們結了月錢,恐怕說不過去吧!”
府外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個不停,蘇煙卻不為所動,道:“月錢?呵呵,真是可笑。”
“煙羅郡主,你這是何意?”何一帆看著蘇煙冷笑的模樣,心底暗暗覺得不妙,揮手叫停了手下之人的聲討,開口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好歹也都是您郡主府的老將,也不願在您落魄之時,落井下石!可這月錢本就是我們應得的,您總不會不給吧?”
“應得的?呵呵。”
“我且問你們一句,三日前,我在街頭被人當眾立下賭鬥之約的時候,你們當中,可有人在場?”蘇煙環視四周,冷聲問道。
“並無。”
“那我再問一句,昨日我與人在演武殿上廝殺拼搏之時,你們可有人護在我身旁?”蘇煙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