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敵意和好感或者都是天然的,就像那句話說的:每一個老丈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偷走自己女兒的賊。
對於李華明來說尤其是如此,趙安就是偷走了李清歌的賊,唐嫵這麼想著,卻並不是她認為李華明對李清歌的這種感受也是屬於普通的父親對於女兒的珍惜。
在政客眼裡,這個世間的所有都是可以用來交換的物品,都有其價值,或者在他們眼裡也有不能夠具體衡量價值的的東西,但是將任何物品和事情的價值最大化卻是他們的本能。
李華明更加願意政治上的聯姻,李清歌的出嫁必然要讓他可以獲得某種政治資源的投資和青睞,或者是某種隱患和敵意的消失,然而現在李清歌要是和趙安在一起,那麼李清歌就不再具備這種價值了,就等於趙安從李華明這裡偷走了一些東西。
用李華明的眼光來看,趙安偷走的不是李清歌這個人,而是李清歌身上可以給李華明帶來的利益和價值。
看問題的角度,立場完全不同,唐嫵怎麼可能指望李華明去指導小情侶之間的一些事情?所以這件事情就只能唐嫵自己來做了。
“我覺得這是一個順其自然的問題,刻意的……”趙安留意著自己的措詞,停頓了一下後說道,“我覺得現在討論這個問題為時尚早。”
唐嫵嘴角微微翹起,趙安的表現讓她很滿意,在她眼裡趙安是那種做事情很有計劃的人,既然趙安回答的很猶豫,卻並不能說明他在遮掩什麼,只是因為他真的是暫時還沒有去考慮這個問題,那就是意味著他追求李清歌更加純粹一點,只是喜歡她,只是想讓她做他的女朋友,卻不是想著要和她發生關係而追求她。
趙安也確實是如此,偶爾會有那麼個念頭,慾望在心裡膨脹,但是卻沒有被這份慾望支配著去思考問題的時候。
“雖然說為時尚早,你沒有這方面的打算,但是你也說了順其自然,這種順其自然可能會是很久以後,但是也有可能是不久以後。”唐嫵習慣從一些細節和很少的一些內容揣測出更多她需要的答案,現在趙安說的還是太少,唐嫵想要讓他說的更多一些,既然他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那麼自己就引導他現在考慮一下。
“如果是很久以後,那我們應該都是身體和心理都成熟了的年輕人,我想這方面就不需要你擔心了,你現在擔心的是這個問題出現在不久以後吧?”趙安略一思考,沒有抬頭看著唐嫵,他又不是性學家倫理學家,可以和人侃侃而談,在這方面還是流露出了一些靦腆,接著說道:“如果是不久以後的話,我只能做到充分了解她的生理週期,避免傷害到她的身體,儘量節制,而不是讓兩個人沉迷其中,並且讓她遭受一些意外的身體傷害以及影響到她的生活和身體。”
趙安說的很委婉,但是簡而言之就是避免意外懷孕。
唐嫵滿意地點了點頭,其實唐嫵要的就是這個答案,唐嫵考慮的是,在郡沙的時候還好,李清歌絕大多數時候都會回家,很少會和趙安玩的過夜,兩個人就算是情侶了,發生關係的可能性也比較低,但是等兩個人都去了中海上大學就不一樣了。
現在的大學風氣完全沒有“保守”這個概念了,唐嫵是有所瞭解的,絕大多數大學生情侶都是會發生關係的,要想讓兩個正青春年少,衣食無憂,有大量時間在一起的情侶不發生關係,這幾乎有點不大可能。
對於少男少女來說,一旦開始了對於彼此身體上的觸控和探索,從中感覺到的樂趣就會讓他們停不下來,只會越來越無法剋制,直到真正發生關係。
唐嫵覺得,至少在上大學之前,趙安和李清歌應該不會發生關係,他們肯定會在大學期間發生關係,具體什麼時候唐嫵肯定無法把握。
“你有這方面的意識就好。”唐嫵臉上依然帶著微笑,但是語氣卻認真了許多,抓著趙安的手,輕輕拍著他的手背,“女孩子和男孩子在一起,天生處於更弱勢的地位,所以總是需要男孩子更加愛護她一點,很容易就受到傷害,我相信你會好好珍惜清清。”
感受著唐嫵溫軟的手,趙安點了點頭,他當然會珍惜李清歌,像李清歌這樣的女孩子,一旦真的對一個人敞開心扉,如果讓她受到傷害,往往會影響到她整個的愛情觀念和以後的許許多多事情,李清歌固執,也會很偏執。
趙安明白了唐嫵的意思,卻也是受到了鼓舞。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和女朋友確立關係以後,肯定會想和她做更多親密的事情,但是相比較起那股慾望,趙安也會在意更多東西。
其中之一就是唐嫵的意見,如果唐嫵堅決反對趙安和李清歌發生關係,那麼趙安哪怕在無法按捺的情況下還是和李清歌發生了關係,事後肯定會有許多的不安,會讓唐嫵反感。
唐嫵堅決反對,李清歌自然也會有心理障礙,不是那麼容易讓她放下心防了。
現在有唐嫵的默許,趙安就真的可以順其自然了。
李清歌那樣妙曼的身材,哪個男人不會想入非非?有這樣的女朋友,卻非得用聖人的標準苛求自己,趙安可沒有這種靈魂煎熬和昇華的追求。
在這一刻,一個無法遏制的念頭卻浮現在了趙安腦海裡了,李清歌和唐嫵如此相像,猶如姐妹一樣,當自己和唐嫵發生關係時……呸,當自己和李清歌發生關係時,會不會產生一些恍惚和聯想?
這個念頭讓趙安情不自禁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唐嫵看在眼裡,抬起手背壓在嘴唇上,輕笑一聲,她自然想不到趙安在想什麼,只是琢磨著他可能在想一些不方便說出口的事情,輕輕搖頭,他在自己面前倒是誠實,哪怕心裡邊產生了些男人的心思,也會暴露出來。
“對不起,胡思亂想去了。”趙安當然不可能告訴唐嫵自己剛才到底瞎想了些什麼年頭,但還是當著面道了個歉,趙安並不想去褻瀆在自己心裡猶如女神一般的唐嫵。
“沒關係,男孩子和男人,本質上沒有區別,腦子裡總沒有好念頭。”唐嫵嘴唇微微收攏,有點兒撅起的感覺,眼眸流轉,顧盼之間,卻是不看趙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