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以厲有隅的修為,和桃谷無數奇門神通法術,他只需略施小計便可奪了傅揚的這柄珍品寶劍。
封他五識之中的一二,又或者是以幻覺欺詐他,近身制服,那都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這便偏離了他問劍天下的初衷。
飛劍扎入雪中,念訣再喚。自然是沒有格開飛劍的厲有隅在那時,直接出手的快。
傅揚的飛劍迴護才至半途,厲有隅的飛劍便已經懸在他的項間了。
這一招再次展現了厲有隅驚人的控制能力。
兩人比拼飛劍速度,這一式出手何其快也?
加之傅揚也在快速的移動。但厲有隅的飛劍逼近了傅揚的脖子之後,卻是停的恰到好處。
劍刃幾乎已經接觸到了傅揚的面板,森森寒意和金屬的冰冷感覺,傅揚已經可以感受得到。
幾乎可以說,再一寸,便要見紅。
但就在這一瞬,厲有隅的佩劍猛地凝固在了空中。
這著實折服了大多數人。
“你其實挺不錯的。”厲有隅重複道,“只是戾氣著實重了一些。”
“這天地難道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嗎?”厲有隅很溫和的笑著,少時他還常有怨憤的情緒,但這大半年的經歷極大地磨礪了他的心態。
反正再生氣也沒有用,為什麼不平淡些呢?
“你有家世,有修為,生而便擁有許多人努力一生心嚮往之而無法求得的東西。為何心情這般暴戾?”
厲有隅其實是有些不解的,雖然這段時間見了不少,但終究不能明白。他們明明什麼都有,為什麼還會這般容易生氣呢?
“你出手兩次,均在一兩招之內落敗。當然了,輸不是你的問題,這要怪我。不過輸的這麼快,卻是你的不對了。”
“你先前那記起手式,只功不守,不留餘地,這是大忌。行走世間,你怎能知面前人沒有一招兩式?不守,吃了虧又能怨誰?”
“千斤巨木,看似聲勢浩大,可有任何實際意義?”厲有隅覺得實在好笑,這等搬移重物的神通大都是與低自己幾個境界的人交手的時候使用,屬於降維打擊,迅速地殺傷大片敵人。
與同水平的高手較量,未免浪費精力和真元。
“未曾想,燕北第一宗門大雪山的飛劍,原來是這麼使的。”厲有隅笑著搖了搖頭,“難不成你想要以這麼一擊直接將我斬殺不成?”
“學藝不精,我予你兩敗,這是在幫你。”厲有隅伸手喚回飛劍,語氣很是誠懇,“不用謝我。”
說罷繼續向前。
“你勝便勝了,安敢辱我?!”傅揚出關後一直不順,此番落敗,本也無話可說,但聽了厲有隅這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仍是忍不住出聲道。
“你怕是在山上住傻吧?咱們世間交了手,勝可不是那便勝了,勝了也不只是辱那麼簡單。”
“敗了,便要失去一切權利,況且這也算是辱嗎。”厲有隅頭也不回,走到場中,並不去看場中結陣的那一群最傑出的雪山子弟。
而是徑直望向石頭上的白袍長老們。
“你們打算讓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