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建成了。
朱棣一路來,臉色都很難看。
不過地方上,其實大抵也都是如此,鬧匪在這個時代乃是常態,歷史上,永樂年間,規模較大,人數在萬人以上規模的作亂,就有數十次之多。
聲勢浩大的,甚至可以聚眾十數萬。
而這……已經算是古代較為太平的時期了。
倘若是在王朝中後期,每年數十場叛亂和民變,幾乎是家常便飯,一年下來,不屠戮幾十個縣,都算是太平年景。
這等事,放在前世的張安世看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畢竟,他那時對於盛世的理解,絕不是這般的。
可現在的張安世,其實也早已麻痺了。
盛世是啥?盛世是與亂世相對的!
亂世十室九空,赤地千里,動輒死亡個七八成的人口,人易子而食。
而這永樂年間,百姓們一輩子可能才遭一兩次匪患,受幾次天災,這可不就是盛世嗎?
所以,得知有賊出沒,居然絲毫沒有人為之奇怪,只覺得太正常不過了。
可車站竟真的修建了起來,卻還是讓朱棣和張安世振奮。
當下,在一人的引領之下,眾人馬不停蹄地來到了一處車站。
站在這裡,看著遠處孤零零的車站。這車站,遠遠看去,還真像這麼一回事。
於是朱棣和張安世帶著期待,舉步走近一些。
這細細一看,卻又震驚了。
這裡除了車站之外,一無所有。
沒有鐵路,只有一處延伸了不到百丈的路基,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朱棣:“……”
張安世疑惑地道:“是這鐵路還未鋪來嗎?是從南昌府開始鋪的?”
朱棣的臉色越發的陰沉,卻只道:“在此等一等。”
“陛下……”
朱棣鐵青著臉道:“別說話,等一等!”
果然,等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有一隊差役來。
這些差役,顯然也是聽到了什麼動靜,得知有一群人,突然來這車站,甚是可疑。
於是便匆匆而來,為首一人揮舞著鐵尺厲聲大喝:“爾等何……”
朱棣上前,掄起胳膊。
這為首的差役頭子還未反應,只覺得眼前一花,手中的鐵尺下意識要格擋。
可是……快,太快了。
便見朱棣蒲扇一般的巴掌,直接摔在他的臉上。
這人眼前一黑,臉上好像猛地遭受了重擊,身子搖搖晃晃,啊呀一聲,人已摔在地上,直接昏死。
後頭的差役們大驚失色,口裡大呼:“是賊,是賊……是真的賊,跑,快跑。”
朱棣沉著臉厲聲道:“誰敢跑一個!”
差役們頓時腳下好像生了釘子一般,一個個拜倒在地,磕頭如搗蒜:“饒命……”
朱棣道:“我要見官,爾等領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