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又教誨了朱瞻基一番,才興高采烈地回棲霞。
這幾日……因為解縉死了兒子,沒過頭七,所以張安世樂得清閒。
此時,他出門在外,都是帶著數十個護衛。這些護衛,都是精挑細選,不敢說一個打十個,六七個人也大抵不在話下。
張安世喜歡這種安全的感覺。
等他回到了棲霞,朱金和陳禮二人,卻在此時,興沖沖地來了:“侯爺,侯爺……漠南……來了書信。”
此言一出,張安世頓時抖擻精神。
他立即道:“取我看。”
接過了信箋,朱金和陳禮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書信中的內容。
張安世瞪他們一眼,怒道:“一邊兒去,這樣的機密大事,也是你們想看就看的?要是你們兩個是逆黨,怎麼辦?”
朱金和陳禮都樂了,他們很輕鬆,一點也不在乎張安世的訓斥。
主要是平日裡罵的多了,起初挺難受的,不過慢慢的也就習慣了,然後稍一琢磨,侯爺這樣罵他,這是真將他當心腹啊,若不是心腹,能當面說他是逆黨嗎?
真若逆黨,肯定不說。
張安世不知道這兩個傢伙心裡想著什麼,只專心致志地低頭看著信箋,越看越是表情凝重。
他忍不住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說著,張安世冷冷地看著信箋,久久沉默不語。
“侯爺,咋了?”
張安世這才猛地抬頭,看一眼朱金和陳禮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終於……這一切有眉目了。只是……”
陳禮打起精神,他這些日子,一直都像無頭蒼蠅一樣,心裡實在憋得難受。
他這內千戶所的千戶,如今積攢了不少的功勞,若這一次再拿住一個逆黨頭子,只怕……前途真要不可限量了。
“卑下謹遵侯爺吩咐。”陳禮毫不猶豫地道。
張安世深深地看了陳禮一眼,臉色異常肅然地道:“內千戶所,外緊內松,這逆黨……有許多的耳目,非同小可,咱們稍稍有一丁點的不對勁,只怕他就能察覺,到了那個時候,若是再跑了……可就前功盡棄了。”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該繼續追查的,就繼續追查。對外,不要有任何的異樣。”
陳禮素來對張安世是言聽計從的,聽了張安世吩咐,也不多問,便連忙點頭道:“是,是。”
張安世此時目光一轉,則看一眼朱金:“你這幾日……乖乖去辦好你的拍賣,解縉兒子的頭七一過,該拍賣的還是要拍賣,咱們這一套戲要做到底,要知道,咱們在盯著人家,人家也在盯著我們呢。”
“是!”朱金知道事情嚴重,也不敢嬉皮笑臉了。
“我那幾個兄弟……都給我叫來。我約了這兩日和他們炸魚的,平日裡我就遊手好閒,所以該咋樣就咋樣。內千戶所的人手不必動……思來想去,還是我們幾個兄弟動手。”
陳禮聽罷,心裡頓時就涼涼的,千戶所不動,這功勞豈不是要打折扣了?
不過他不敢多嘴,依舊道:“一切都聽侯爺吩咐便是。”
…………
靠著江邊的小宅裡。
“主人……打探到了,三日之後……拍賣又要開始。聽聞這一次,不少人摩拳擦掌,就等從這寶貨上頭,掙上一筆。”
“咳咳……”這人的咳嗽又加重了,精神萎靡,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才道:“是嗎?看來,一切如我所料。”
這人沉吟片刻:“放出訊息,就在那一日……調集所有人手,畢功一役!”
“是。只是主人……我們是不是……可以回漠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