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滾下了馬,邊道:“臣弟萬死之罪……”
朱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你不是要反嗎?”
“臣弟……”朱桂破防,那自以為的英姿消失得無影無蹤,居然嚎啕大哭起來:“臣弟被奸人矇蔽了。”
長史劉儉大驚,連忙道:“陛下,是代王要反……臣等被他脅迫……”
哐當……
馬上的護衛,一個個丟棄了武器,紛紛下馬,拜倒在地,痛哭流涕地道:“代王脅迫我等。”
朱桂聽罷,只覺得兩眼一黑,恨不得一口老血要噴出來。
這些平日裡個個誇讚他英明神武的人……如今竟一個個的……
朱棣道:“伱要反?可你自己看看,你配嗎?你朱桂是什麼東西?”
朱棣高高坐在馬上,面上更是不屑:“你若要反,朕就在你的面前,你撿起刀劍來,今日朕與你決一雌雄。”
朱桂早已失去了最後一丁點的勇氣,誠惶誠恐地道:“臣弟不敢……”
朱棣勃然大怒:“廢物,太祖高皇帝,怎的生下你這樣的窩囊廢。”
當下,直接揚鞭,狠狠一鞭子朝朱桂的腦袋抽下去。
那鞭子猶如黑蛇,在虛空舞動,這一鞭下去,不但將朱桂頭上的翼善冠打爛,連朱桂的腦殼也多了一道血痕。
朱桂吃痛不已,抱著腦袋,嚎啕大哭著道:“饒命,饒命!”
朱棣下馬,依舊甩著鞭子,又一鞭下去,邊道:“你這畜生,還敢有這樣的痴心妄想?你以為你是誰?朕看你是兄弟,你便是藩王,鎮守一方。朕當你豬狗,你便要在牛棚豬圈裡吃糠咽菜。你以為你的富貴,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一鞭鞭下去。
沒一會,朱桂便渾身鞭痕,那鞭痕入肉,觸目驚心。
以至朱棣手中的馬鞭,竟也殷紅了,鮮血淋漓。
朱桂哭天搶地:“饒命,饒命啊……皇兄……臣萬死……”
“萬死?”朱棣冷哼道:“那你便去死好了。”
說罷,又是一鞭子下去。
遠處……伊王朱已嚇得魂不附體,臉色蒼白得可怕。
他牽著朱瞻基的手,不禁顫抖。
朱瞻基則是饒有興趣地看著,眼睛一眨都不肯眨。
噠噠噠……噠噠噠……
遠處的街道,大量的馬蹄聲傳來。
隨即便見一身甲冑的模範營出現。
當先一個,正是張安世。
張安世其實很清楚,區區桂王,對於造反小能手朱棣而言,不過是小兒科罷了,卻還是率先衝來,遠遠地便落馬,讓模範營的人原地待命。
他穿著一身麒麟衣,腰間也配了一柄刀,按著刀柄,顯得英姿勃發。
這個高光時刻,怎麼可能少得了我護駕小能手張安世!
張安世疾步上前,氣喘吁吁的,走近了,便見地上如血葫蘆一般的朱桂。
又見朱棣輕描淡寫地拋掉了手中染血的鞭子,朱棣還在罵罵咧咧:“這畜生,連造反都如此可笑,竟還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