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到了這個份上,張安世也急眼了:“橫豎說啥都是我有罪,若是有罪,那便有罪好了,這是什麼道理……”
說到這裡,張安世又恢復了理智,突然又變了嘴臉,可憐兮兮地道:“我錯了,陛下大智大勇,文成武德……”
原本朱棣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裡稍稍平靜,可一聽到了大智大勇四字,總覺得不對味。
入他孃的,他還罵朕吃屎。
”你誹謗朕吃……”話說到了這裡,朱棣又住口,只氣呼呼的瞪著眼睛看張安世。
張安世道:“陛下啊,臣對你一片赤膽忠心,天日可鑑啊!”
朱棣冷哼道:“看來你這個小子不知悔改。”
張安世道:“臣改,臣什麼都改,要不我們講和吧,陛下,我也要面子的,親戚一場,這樣拎著不好看。”
聽這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張安世的話似乎越來越放肆。
太子朱高熾癱坐在地,他似乎開始下定了決心,若是父皇當真要痛下殺手,他只好拼了命,也要保下張安世的性命了。
朱高煦卻是抱著手,冷眼旁觀,他聽到張安世一句講和,心裡卻已樂開了花,噗嗤一下鬨笑。
王寧意味深長地看了朱高煦一眼,立即意會,便也跟著噗嗤鬨笑起來。
他們故意鬨笑,是因為知道朱棣最講面子,畢竟是軍中出身的皇帝,說一不二,最講究的是權威,何況身為天子,口含天憲,言出法隨,張安世的話引起大家的鬨笑,勢必更加觸怒皇帝。
到了那時,便真的神仙都難救了。
這一聲鬨笑之後。
朱棣卻是眼睛死死地盯著張安世,虎目越發的凌厲,大喝道:“你還欺瞞了朕什麼?”
“再沒有了。”張安世道:“臣可以發誓。”
朱棣怒氣衝衝地道:“那就講和吧。”
朱高熾:“……”
朱高煦臉色微微一愣,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
王寧以為自己聽錯了。
卻聽朱棣又道:“朕還聽聞你不學無術?”
張安世已經長長地鬆了口氣,應對也開始從容了一些:“這個……應該也不算不學無術吧,臣還是自信自己有一點才能的。”
朱棣凝視著他,已將張安世放下,他揹著手,此時眼眸裡已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芒。
他轉過頭,突然輕描淡寫地道:“王卿家。”
王寧一頭霧水,卻還是期期艾艾地道:“臣在。”
朱棣居然開始慢慢冷靜了下來,繼而道:“永樂朝的皇親,不如建文朝的皇親嗎?”
王寧連忙道:“陛……陛下……這是坊間流言。”
朱棣頷首,語氣越發的平靜,只是這平靜的背後,有一種說不出的幽冷:“誰傳的流言?”
王寧道:“臣也只是道聽途說。”
朱棣冷冷地盯著跪伏在地的王寧,道:“只怕傳出流言的這個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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