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德誠看著明顯已經心不在焉的顧文韜,倒是沒有生氣,心裡還帶著幾分的得意。
周自重你不是固執嗎?
自有人去磨你!
哎,這年頭,好人不做好呀!
想幫幫人,還要這麼拐彎抹角的。
下午,顧德誠讓秘書帶著顧文韜去了他們一家連鎖餐廳,吃了一頓奢侈的下午茶,給了他一張黑卡。
秘書介紹說,他用這張黑卡在全國範圍內的德興餐廳都可以享有三折的優惠,這種卡現在除了家裡五張,對外發放的,不超過十張,十分的珍貴,讓他好好保管。
秘書這是在變相地告訴他,他現在代表的他爸爸這一支。
顧文韜懷揣著這張稀缺卡,回了顧德信家裡。
晚上,他給周自重打了電話,說是問他什麼時候有空,他有事情想跟他商量。
周自重就讓他第二天上午早點過來,他中午要出去會朋友。
顧文韜過來的時候已經上午就九點半多了,周致遠這才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跟顧文韜打了一個招呼,就去廚房覓食了。
顧文韜知道周自重中午有事,就開門見山地說了自己的來意,他的戶口還要過兩天才能轉過來,房子現在還在周自重名下,所以,他希望能透過他把地下室順便租出去。
周自重皺的眉頭都可以夾死蚊子了。
“你這才知道自己有房子,連地方都沒有去看過,怎麼就知道要出租房子了?
是誰告訴你的吧?
怎麼,顧德誠已經從上海回來了?
一回來,就開始蠱惑自己的侄子做買賣,真是商人本色!”
顧文韜還沒有來得及為顧德誠解釋兩句,周致遠手裡拿著牛奶和吃了一半的麵包,早站在廚房門口怨懟,道:“周教授,你來給我們介紹一下什麼是商人本色?人家那是給你提出了誠摯的建議,就你抱著守舊的老思想,一點也不肯讓步。要我說,這地下室早就該租出去了,過年也能給我們多買幾件新衣服,不是嗎?”
“周致遠!”周自重黑著臉,直接吼了他一聲,“我還沒有問你,昨晚怎麼過了十二點才回家的事情,你現在都學會對你爸爸挑三揀四了?
是不是覺得你們學校早早就把讀京都大學的保送名額給了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告訴你,你能拿到保送名額,我也把你給擼下來!
就你現在不端正的態度,你還考京大,怕是連個不入流的二本都成問題了吧?”
周致遠一下子就站直了身體,表情要多虔誠有多虔誠,抬手對著自己的嘴做了一個拉鍊的動作,立刻噤聲,連吃東西的聲音都沒了。
周自重心氣不順地瞪了周致遠一眼,才轉開頭。
周致遠立刻做了一個鬼臉。
周自重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瞬間就轉頭又看過去。
周致遠的表情僵在那裡,變得不是哭,也不是笑,皺巴巴地團成了一團。
顧文韜看著性格迥異的父子兩人鬥法,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