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玥想通了這些,乖巧中帶著幾分試探,湊近曾以柔,問道:“以柔,你現在把這個孩子帶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曾以柔嘆了一口氣,皺緊了眉頭,十分誠實地說道:“說實話嗎?我剛開始也是沒有想那麼多的,主要是看到寧小倩的動作,腦子裡就一片空白,覺得她太過分了,怎麼能那樣虐待一個孩子呢!?
我只是不想孩子再受到委屈而已。
就算是現在,也一樣。
越是冷靜地分析,我越是感覺到了心寒。
寧小倩剛開始或許是抱著對晨陽的喜歡去懷這個孩子的,但是,現實生活,遠不像她想象中的那麼美好,這種心態,慢慢地就發生了改變。
到現在,怕是對孩子只有利用的意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了。
我真怕,有一天,這個孩子對她沒有利用價值,她知道透過孩子,再也從晨陽和趙家人的身上得不到想要的東西時,這個孩子的結局怕是會很糟糕了。
也許是我把人性想的太糟糕了吧!
我應該更加樂觀一點。”
鄒燕這個時候抱著孩子過來了,面無表情地說道:“你這樣做是對的,想法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我給你們看看。”
說著,鄒燕挽起孩子的胳膊和大腿,還有後背,除了前胸還沒有多少的青紫,露出的這些地方,都顏色不一的掐痕,有些淡了,只剩下一些黃色,還有重一點的青色,更多的則是紫色。
大腿內側那麼柔嫩的地方,掐痕最多,幾乎已經沒有完好的面板了。
眾人都沉默了。
“這是我剛才跟小寶玩,碰到他怕疼的地方,才掀開看看的。”鄒燕小心翼翼地給孩子把衣服再次放下,道:“以柔,你看到了吧,這個孩子現在都在遭受著親生母親的虐待,如果真如你說的更糟糕的情況出現,怕是這種情況只會更加糟糕了。
我的建議是,先給孩子做一個檢查吧!”
方文玥和趙晨陽都沒有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局外人卻都聽明白了。
曾以柔嘆了一口氣,解釋道:“燕子的意思是,給孩子做一個醫學鑑定,這樣的傷痕應該可以被鑑定為家庭暴力了。
這樣的話,我們日後跟寧小倩對峙,索要孩子的撫養權,或者說,再遇到與她有關的問題時,就可以十分輕鬆地讓她既佔不住人情和輿論,也不能用法律來維權。
處理的結果,可以更加乾脆利落一些。”
方文玥一聽是讓寧小倩吃虧,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虧,簡直是雙手加雙腳都同意。
她著急地說道:“那我們還等什麼呀?!現在就去呀?!對了,我們還是要儘快,並讓醫生對他受傷的時間也鑑定一下,不要到時候,說這些傷是我們為了誣陷她,自己掐的,那可是沒事給自己惹一身騷。”
孔夢琪終於緩過了剛才被懟的下不來臺的勁兒,提議道:“原本,我們孔家就有一個大型的醫療條件很先進的醫院,但是,為了怕他人說這個證明有失公允,我還是建議,你們去找一個公家的醫院,這樣,也能減少別人鑽空子的機會。”
方文玥只差拍手稱快了:“哎,有你們這些朋友,這是太好了!
以前,我孤軍奮戰,被殺得片甲不留。
現在,有以柔出大主意,夢琪補充和改進方案,簡直就是太完美了。
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曾以柔繼續在那裡跟鄒燕哄著孩子,提醒道:“這個問題,都是次要的。我們今天不做,明天再做檢查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