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瑾死後,他這一支就迅速衰落了下去,現在能還留在姚玉瑤母女身邊的,無一不是姚文瑾身前忠心耿耿的弟子。
此時見姚軒傷人之後想要轉身就走,他們如何肯依,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堵在門口,就等師母一聲令下,就給這小子一個好看。
中年美婦嘆息看了看作聲不得的姚玉瑤,嘆息了一聲,揮了揮手,讓他們讓開。
姚軒得意的一笑,前足跨出門後有回過頭來輕浮的說道:“玉瑤妹子脾氣倔強,閥主的命令怕是她記不到心裡,我再給嬸孃你說一遍,免得到時候惹出了什麼禍端,怪罪在我頭上。陳海那廝今日已經到了燕京,怕是這兩日就要進京城受封了。陳海那廝已經道丹有成,嬸孃你可要好好看著玉瑤妹子,千萬不要讓她一時糊塗,前去找死。”
姚玉瑤一聽又是大急,回首就要罵去,可她娘牢牢將她制住,姚玉瑤掙扎了幾下,還是沒能發出聲音,眼睜睜的看著姚軒吊兒郎當消失在門外。
中年美婦待姚軒走後鬆開姚玉瑤,見姚玉瑤還要追出去,坐在那裡悽聲說道:“你爹走後,大房看我們一直不順眼,姚軒這些人敢三番數次過來打事,也無非是大房在背後慫恿,你怎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眼下我們母女唯有小心翼翼,才不會被他人抓住把柄,你這樣鬧下去,非要把為娘逼死才甘心麼?”
姚玉瑤滿臉憤恨道:“憑什麼,我雖然現在修為不高,剛剛有闢靈後期的修為,但在這一代子弟中,比我強者,也絕不超過十數,爺爺就真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房把我們逼死?就說這姚軒,以前狗一般的人物,在我面前大氣都不敢喘,現在有了大房撐腰,幾次三番的來耀武揚威,這種日子我是活夠了。”
“說什麼傻話!”中年美婦被姚玉瑤氣的瑟瑟發抖,噙著淚水厲聲喝到:“你死了讓為娘還怎麼活?”
姚玉瑤抱著雙臂坐在圓凳之上,背對著中年美婦一聲不吭。
中年美婦見慣了她使小性子,勸了半天見沒有什麼反應,嘆息一聲,讓幾個弟子先離開,她回房休息,留姚玉瑤獨自在那裡反思。
窄小的室內,燭影漸殘,姚玉瑤坐在那裡始終沒有動上一動。
往昔和陳海一起修行玩耍的場景,姚文瑾溺愛自己的畫面,在腦海中一幕幕的浮現,一幕幕的模糊,最後只有一幕畫面定在那裡,那就是姚文瑾渾身僵硬的在雁蕩城旗杆上晃盪。
此仇不報,不共戴天。
燭火漸漸熄滅,不大的窗欞外,天已經泛青。
高門大閥的子弟此時都被催促起來勤修苦練,下人們更是早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不時有匆匆的腳步聲和低沉的說笑聲傳來。
然而這些和姚玉瑤都毫無關係,從父親姚文瑾死的那一刻,她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報仇。
然而,報仇又談何容易?
且不提陳海身邊強者如雲,就連他本人都也踏入道丹境,對姚玉瑤來說,就是高山仰止的存在,她和幾個師兄就算拼死,也不能傷及分毫,恨又有什麼用?
再說了,幾位師兄對父親忠心耿耿,她怎麼能讓他們白白的就去送死?
宗門之中能威脅道丹境強榜強者的法寶道符,不是沒有,但這些都不是她此時能接觸到的。
姚玉瑤左思右想,皆不得法,心情煩躁,便起身往院子外走去。
推開門,此時天光已經大亮,城裡不許擅自御劍飛行,但姚玉瑤卻管不了太多,直接御劍而起,越過城牆,往燕京方向飛去。
守將追出來見是姚玉瑤,便也收入祭出的法寶,由著她去。
出得城來,姚玉瑤心想京畿之內,欲除陳海而後快者絕不在少數,辨識了一下方向,便御劍往武勝關方向飛去。
要說欲除陳海而後快者,姚玉瑤相信除了她之外,英王贏述絕對排在前列,心想著英王殿下或許會助她刺殺陳海,她在數百丈的高空之中,想到這裡也是情緒強烈波動,彷彿陳海下一刻已經慘死在她的謀劃之中了。
然而姚文瑤剛剛飛出玉庭嶺的範圍,忽然一陣冰寒的氣息向自己籠罩過來。姚玉瑤大驚失色,但哪冰寒之氣出現的極其詭異,不等她做出反應,就將她牢牢凍結,意識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