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妖軀強大,鱗爪撕抓之下,神力湧動無窮,陳海持戟與黑蛟鱗爪硬拼時,要是不借風雷真意凝聚雷罡元息以抵抗,也不知道會被黑蛟的鱗爪一巴掌拍到幾百米遠去,而黑蛟騰雲架霧,飛行速度不在尋常靈禽之下,但其寵大的妖軀,在與小如螻蟻般的人族強者近身搏殺,在狹小空間內的轉動不夠靈活,則是其最大的弊端所在。
無論是在血雲荒地,還是在茫茫大漠深處,陳海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陷入生死搏殺的惡戰之中了,這一刻戰意在‘胸’臆間澎湃沸騰,風雷真意似乎貫穿百骸竅脈,不僅淬金玄胎戟上雷光滾滾,便是陳海的雙‘腿’之上也雷光隱爍。
面對黑蛟鱗爪的撕抓以及青衣道人斬來的道道劍芒,陳海在極速距離內的轉折進退,都快得超乎想象,幾乎都不依賴額外的防禦術法,直接就將劍芒及猛如雷霆的黑蛟鱗爪避讓過去。
這近乎於武道的極致,令青衣道人越戰越心驚。
青衣道人與黑蛟聯手,此時還是處於上風,畢竟陳海需要將他與黑蛟同時纏住,才能讓齊寒江從容不迫的站在百丈外以玄胎鐵弓制衡;而一旦看到黑蛟或青衣道人有脫身去戰齊寒江的意圖,陳海就必需硬碰硬的將其攔截下來。
這時候陳海在氣力上還是要差黑蛟一截,而就算是想接住青衣道人一道半弧形的劍芒,壓力也不輕於黑蛟鱗皮雷霆萬鈞般的一抓。
**********************
鹿城籠罩在傾盆而下的暴雨之中,狂風四飈,一道道閃電劃破夜空天幕,令人心驚膽顫。雖說南面的雷電更密集些,但在這樣的風暴夜裡,也沒有幾個人,能注意到百餘里外的鹿河源正暴發一場難得一見的惡戰。
西城角營巷,一名身穿青‘色’道衣的老者負手站在院子裡,老者平淡沒有絲毫凌厲的氣勢散發出來,但在天井上空卻似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狂飈而至的雨滴悉數擋在院子外。
“……那人真就是黑山箭魔嗎?小師叔怎麼都過了這麼久,都沒有將黑山箭魔斬落劍下。”苗雄站在老者身後,焦急的看著城南天際隱約若現的雷柱,不安的問道。
苗雄只是論宗族輩份,是青衣老者的族侄孫,修為實在是不值得一提,畢竟沒有正式進入妖神殿修行,他自然無法感知百餘里外惡戰具體情形,只是從鹿河源上空更密集的雷電,判斷那邊的戰事持續了近一個時辰都沒有停息。
宗‘門’玄修相鬥,術法神通固然強大,有排山倒海之威,但即便是借天地元息為己用的明竅境,搏殺時都會快速消耗‘精’神念力才能駕馭天地元息,‘激’戰的時間通常都不會太長。
黑蛟作為金燕諸州最強悍的妖獸異種,氣力可以說是無窮無盡,持續惡戰一個時辰不是什麼問題,但黑山箭魔憑什麼支撐這麼久而不力竭?
天地間有如此強悍的人族嗎?這還能算人嗎?
而且惡戰都持續一個時辰,南城外的天際都還不斷有人在接引雷霆之力,‘精’神念力該是何等的強大?
苗雄雖然關心鹿河源的戰況,但夜‘色’已深,鹿城四‘門’緊閉,他們也無法出城助陣。
特別是這樣的風暴夜裡,為防止敵人突然襲來,城池四角的防禦大陣也都啟動,這時候誰都無法輕易進城,也無法輕易出城。
“看來我們還是小窺了這黑山箭魔的實力,此廝可能已經將武道真意完全融入搏殺戰技之中了,根本不需要透過識海消耗‘精’神念力去牽動天地元息——我該親自出手的……”老者輕輕一嘆道。
“師叔是說黑山箭魔是完全用‘肉’身所施展的戰技秘形牽動天地元息?但這是武道真意修行的第二重境界,明竅境武修就能掌握?”一名身穿黑‘色’罩袍的中年人,從屋裡走出來,站到老者身側,困‘惑’不解的看向城南天際那隱然不斷的細小雷霆,問道。
“人在‘肉’身氣力上,是完全不能跟蛟魔相提並論的,嶽弈然拖到這時候都沒能解決掉這場戰事,我所說卻是最大的可能了……”老者說道。
“小師叔豈不是危險了?”苗雄擔心的問道。
“欒然想走,有蛟魔相助,天榜之大,有幾人能擋得住他?”褐衣人微微一笑,嶽欒然沒能解決黑山箭魔,已經很令他意外,但他相信,嶽欒然想走,天榜之下、地榜之中,能擋住他的人也不多。
黑蛟在近身搏殺時,在狹窄空間裡轉動是不夠靈活,但要突圍帶著一兩人飛走,即便是中型防禦大陣,也能強行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