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安看了看面前的幾個人,嘆了一口氣,將面前的手提箱推了回去,透過預演盧安可知道里面有十幾家公司的轉讓檔案。這些都是盧家真金白銀的產業。掌握這些產業意味著在盧家內掌握實權。盧家的意思很明確,如果盧安接受,那將有實實在在的勢力。而並非圈養私生子。
然而在現實中盧安推了回去,盧安是不帶任何猶豫的。理由只有一個——沒時間,這些公司產業看起來是大權的權柄,然而在盧安看來,盧家是鐵打的傳承流水的掌權者,他們給的,自己再怎麼用心經營謀取權利,幾十年後終究是要傳給盧家的其他人的。這有何意義?
盧穹看到盧安沒有開啟手提箱就直接反推了回來。皺了皺眉頭,語氣有些急促說道:“你別這麼急著推,不妨看看。”
盧安說道:“不用看了,首先這是你們的東西,第二這一定是貴重的東西。就因為這兩點我就不能要裡面的東西,無論我從你們這裡拿了什麼?我都將失去現在的自由自在。”
盧安看了看這個比自己長七歲,在這個世界血緣上是自己兄長的人。笑了笑說道:“不該拿的東西,就不應該拿,這是我學到最重要的東西。”
盧穹有些不悅的說道:“誰教了你這樣的東西?”
盧安說道:“出生時候,我就學的。”
聽到這盧穹目光微微凝聚,氣氛顯得有點尷尬,盧安出生涉及到了十幾年前的事情,那件事導致了盧安在這個世界是孤兒的身份。
盧穹看著盧安,逼人的目光,面對盧安淡然的笑容,盧穹的目光逐漸變成無奈。盧穹說道:“看來你還是有怨氣。”
盧安說道:“不,只是有些無趣,原本一刀兩斷就能完成的事情,何必剪不斷理還亂。”盧安抬起了手腕看了看錶,這個動作委婉的表達了自己時間緊。
盧穹說道:“血濃於血,如何剪短。”
盧安說道:“姓盧的人很多,若是都沒剪斷,你們的祠堂可能擺不下吧。”氣氛沉默下來。
然而盧安似乎故意補刀,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嘀咕抱怨道:“私生子那麼多,為什麼偏偏來找我呢。”
盧穹臉上勃然變色,盧安這話就說的非常傷,言下之意是窮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你們這些窮親戚這時候找上門幹什麼?相對於盧九重,盧穹一直沒有超能,這是他心裡最大的痛。
他看了看盧安,拎著箱子一言不發離開。然而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
盧安叫住了他:“大哥。”盧穹停住了腳步。盧安說道:“我很開心你能找我。希望能夠再見面,我只是不喜歡宗族罷了。”
盧穹緩緩扭過頭,看了看盧安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能容忍任何對家族的汙衊,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
隨後盧穹帶自己的人離開,只留下盧安在這裡,盧安嘆了一口氣:“家族對他來說,就和前世國家對於我的意義一樣。總有一些人喜歡堅持,這裡的歷史沒有發生一些事,所以,我和他有很大的隔閡呢。”
盧安理解盧穹對家族的堅持,盧安在這個世界上的所作所為相當離經叛道,就和二十一世紀大陸看某島省離經叛道一樣。面對島省的離經叛道對國家的淡忘,二十一世紀的大陸民眾是很憤怒的。而盧穹聽到盧安的話也就是也會產生相似的憤怒。
但是憤怒是否對還是錯,那是要看歷史來證明的,而歷史證明對錯的方式很簡單,那就是看最終衝突時誰更能說服誰。一般都是用拳頭來說服。先進的生產力先進的文明先進的科技用徹徹底底的力量來證明什麼制度是落後,什麼文化是糟粕。
孟位的歷史線,就用絕對的力量完討論宗族該不該留的話題(那場工農掀起的的大革命)。主張保留封建餘孽被掃到垃圾堆去了。那個說服的過程很漫長,從新文化運動起始,到七十年代結束。這個說服的也很暴力。從一開始的經濟剝奪,大量族田被強制平分,然後族長被徹底打到,踩上一腳,最後連帶著孔子一到批鬥。整個中華文明忍著劇痛將文化的腐肉切掉。這種文化上的劇痛直到21世紀下半葉人們還心有餘悸。先不提整個過程的破壞力度,但是這個過程最終勝利一方展現了絕對的力量。宗族權被砸爛就是正義的。
要是二十一世紀島省人民能用絕對的力量(傳說中的用愛發電天頂星科技)來說服國家不該留,七巧板化才發達。那麼他們也是正義的。嗯,二十一世紀的那個經濟軍事科技總量和未來增長量的對比,歷史證明這種正義的可能性是滑稽的。
咳咳,話題回來。
盧安現在所在的歷史線,就沒有這個說服的過程,宗族還保留著,盧穹對家族的熱愛是從小就灌輸的,身為盧家的子弟他覺得很驕傲,根本不是盧安三言兩語能夠改變的。
盧安也明白自己勸說不了他。也沒能力勸說,畢竟盧家這個家族的力量很強大,盧安個人可沒興趣去挑釁,保持現狀就好。合作,但是絕對不能佔便宜,佔了盧家的便宜再不想盧家靠攏,那就是取禍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