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宅原先是一個王府,在這個王府的東南角,有一個陰森森的角落。
角落有一個終年不開大門,也終年不見人影的宮殿,宮殿上掛著牌匾“執法堂”三個字。
今天一大早,宮門大開,幾乎所有的靳家排得上位的男人都集聚於此。
大殿正中一張巨大的威嚴的太師椅還空著,但是底下襬放整齊的座位上,已經坐滿了人。
一些小輩在議論紛紛。
“今天招我們來這裡是為什麼呢?往年每年的例會不是要到年底才召開的嗎?”
“少揣著明白裝糊塗,這誰不知道啊!六叔的兒子阿聰犯了家規,今天這是要殺雞儆猴呢!”
“哎,原先阿聰不是被抓起來了嗎?怎麼好像這兩天又被放回來了?”
“開什麼玩笑,我們靳家是什麼人物啊?怎麼可能任由子孫待在監獄裡,這當然得保出來了!”
“保出來?不是說已經證據確鑿了嗎?”
“什麼證據啊,如今連爺爺都回來了,爺爺說有就是有,說沒有就是沒有……”
正當幾個角落裡的旁支越議論越起勁的時候,坐在第一排首座的一個老者出聲:“你們幾個,嘀嘀咕咕什麼呢?”
他的聲音沉沉的,坐在哪裡,四平八穩,雙手握著一個翡翠相龍頭的柺杖,支在地面上,不怒自威。
他便靳銓和靳釗的堂弟,靳鈞,排行老四,屬於靳家的四大長老之一,自成一支,比較有權勢。
他這一開聲,那些原來議論的小輩馬上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四叔公,你猜等下二叔公會怎麼處理?我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有背叛家族的人呢!”
“對呀,四叔公,平時阿聰可是很孝敬您的,您會不會幫他求情?”
“阿聰不會被……”那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看得靳鈞臉上下垂的肌肉一抽。
“瞎猜什麼?你們二叔公自然會處理的。”靳鈞雖然這樣喝止,但表情比原來更難看了。
那些小輩還在唯恐天下不亂,在靳鈞耳邊嘀咕道:“四叔公,您看您一年中為家族做了多少事情啊,可……”
那人還沒說完,收到靳鈞一個無比犀利的眼神,終於住了嘴。
這邊的議論完了,大堂裡才安靜了一會,靳炳雲伸出個腦袋,看了隔著他兩個座位的靳炳孝一眼,假裝關心問道:“阿孝,聽說阿聰已經被保了出來了,他還好嗎?”
靳炳孝坐在這一排的最下首,自從上次吃了靳炳雲和靳炳義的虧,他就不存僥倖之心了。
如今被靳炳雲問話,他板著臉道:“好不好,等下三個不是可以看見了嗎?”
靳炳雲被噎了一句,腦袋縮回來,而坐在他身邊的靳炳義胖胖的臉龐幾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靳司梟的房間裡。
靳司梟對著鏡子仔細地打好領帶,問站在他身後的莫庭舉:“事情都辦好了嗎?”
莫庭舉道:“辦好了。”
靳司梟不動聲色,“等下按照計劃行事,走吧!”
靳司梟走出房間,去靳銓的房間請靳銓,卻碰到了在那裡纏著靳銓的付茗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