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有何用處呢？”女孩問。
祭司傲然道：“如此這般，從此以後，她就只能聽命與星兒，做星兒想讓她做的事情，絲毫都不會違背星兒的意願。”
女孩笑起來，“原來還能這樣。倒是極好的聘禮。”
祭司看向穿著喜帕的新娘，“跪下吧。”
小碗站著沒動，一雙遍佈血色的冷木眼瞳，緩緩抬起來，帶著殺氣，朝他望過去。
祭祀沉下臉，“新娘子，快點，沒看到你的夫君正在等你麼？”
一聲類似野獸的威脅低吼之聲，從小碗的喉嚨中發出來。
同時她口中的獠牙，和手上尖銳的指甲，都露了出來。
顯然，雖然已經是具行屍，喪失了大部分的靈智，她還是憑藉直覺感覺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會對她造成很大的威脅，所以本能抗拒著。
身邊的年輕女孩止住了祭司的動作。
她從口袋裡摸出一隻小巧的青銅鈴鐺來，對著小碗晃了晃，“你看這是什麼？”
清脆的鈴鐺響聲瞬間把小碗的注意力吸引開來。
她那雙大的有些可怕血紅色的眼睛直勾勾望著小鈴鐺，嘴唇無聲噏動著，兩手無意識地往前伸，似乎想要將鈴鐺奪過來。
女孩微笑著，拎著鈴鐺在她眼前用力晃了兩下，“跪下吧，別自找苦吃。”
小碗渾身一顫，宛如被無形的大手攥住了心臟似的，臉上佈滿痛苦，膝蓋緩緩地，彎了下去。
垂下頭，悄無聲息，再無抵抗。
女孩揚起嘴角，“乖。”
她輕柔地撥開小碗頭頂的黑髮。
山神廟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手上。
那隻纖細潔白，猶如冰雪般好看的手指間捏著一枚深紅色，閃著寒芒的鎮魂釘。
然後，青蔥似的手指微微一動，足有手指長的暗紅色鐵釘就直直沒入了小碗的顱骨。
小碗身體陡然晃了晃，一雙眼睛幾乎瞪出眼瞳，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她喉頭顫動著，分明有一聲痛苦至極的嘶吼從那裡逸出來。
一行黑紅色的血從小碗額頭上蜿蜒流淌下來。
女孩笑容淺淺，從祭司手中接過第二枚鎮魂釘。
這次，是釘入胸口的。
然後四枚，依次放入四肢。
這些事情做完之後，小碗瞳孔中僅剩的那點光彩完全熄滅了。
她跪坐在原地，像是一隻任人擺佈的人偶娃娃，死氣沉沉，再無任何動靜。
年輕的女孩把那枚小巧精緻的鈴鐺遞給祭祀，“這個，就當做是女方的信物吧。”
祭司很滿意，“好。”
他看著跪在身前，喜袍逐漸被暗紅色的血液浸溼的新娘子。
“禮成！”
伴隨著這道聲音，山神廟中的村民就像被解除了僵硬的魔咒似的，拍著手，紛紛笑道：
“恭喜恭喜！”“天作之合！”
祭司慈祥地看向新郎官：“星兒，跟你媳婦兒一起，給你爹和你爺爺叩頭。”
穿著喜袍的年輕行屍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披著白狐裘的老者身前，撲通一聲，全身匍匐到地上，手臂支撐著，腦袋用力磕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