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森森伸手摘下他的面具。
猙獰詭異的怒臉面孔被遠遠拋開,露出一張年輕的,蒼白秀美的臉。
長長的睫毛搭在紅色眼瞳上,正默然,一眨不眨地望著沐森森。
……
她終於看到了他的臉。
最可怕的擔憂成了現實。
沐森森眼淚流下來。
心裡的哀痛難過仇恨匯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她幾乎站立不穩,喉頭哽咽,只能任由眼淚滾落。
——為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那人見她流淚,紅色眼睛中似乎也浮現了水光。
但他臉上依然是木然的表情,似乎並不懂得此刻的情緒是為何而起。
笛聲再次響起來,急促,嘹亮,催促他立刻行動。
手都插入她胸口了,再近兩分,再近兩分就能徹底了結了她!
這次吹笛子的是容宴。
見識過沐森森的實力,豈能容許她活著走出容家?
之前在時空罅隙中,為了容家的利益,他已經徹底得罪了她。
生死這種事,是不可能和解的。
唯有把她做成容家的行屍或鬼僕,才能真正心安。
笛子的聲音明明那麼刺耳,那麼急促,但是白袍人卻依然站著一動不動。
他乖乖被沐森森握著手,長髮安穩垂在身後,像是被順了毛的貓咪,神情平靜,那雙紅色的眼睛中也毫無波瀾。
怎麼回事?負責助陣初雪的門人也有些慌了神。
從來沒有這樣過,初雪一向很聽話,只要是主人的命令,從來都會完美完成。
他也跟著吹起了笛子,卻依然毫無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