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搖碧聽了這話心頭一‘蕩’,也不管如今下人都在,偏頭就在她鬢邊一‘吻’,心甘情願的認錯道:“是我之過。”
眾使‘女’見狀都紅了臉,紛紛把頭別了開去,冒姑之前還擔心卓昭節不識好歹會惹了寧搖碧不高興,如今見小兩口說著說著又回到了蜜裡調油的模樣,心下一鬆,倒是暗自自失一笑,心想:七娘是在秣陵時與世子結識有情的,到如今都四年了,世子待七娘還是寵愛萬分,可見七娘自有籠絡住世子的一手,不然再‘花’容月貌四年看下來也習慣了,更何況寧搖碧本來就不是‘弄’不到美人的人,這四年來一‘門’心思的系在了卓昭節身上,可見這位世子再怎麼驕橫跋扈,到底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偏是自己家七娘降得住他——尋常時候倒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因他們兩個這兒打情罵俏的叫一干未嫁使‘女’十分的尷尬,冒姑就使個眼‘色’,令大部分人都退了下去,只留阿杏和阿梨伺候。
卓昭節見寧搖碧當著下人的面親‘吻’自己,也不禁羞得滿面通紅,又看諸人悄悄退下,越發覺得尷尬,輕輕捶了他一下,道:“人都在呢,你做什麼?”
寧搖碧無所謂的道:“你我夫妻,這有什麼打緊?”又令左右,“都有點眼‘色’,不該在的時候,自出去就是!”
聽得這話,連冒姑也不禁老臉一紅,站不住腳,帶著阿杏、阿梨匆匆出去到廊上候著了。
見這情景,卓昭節又捶了寧搖碧一下,惱道:“我告訴你啊,你別想再打壞主意!”
寧搖碧失笑道:“我可什麼都還沒做!”繼而眼睛一眯,似笑非笑道,“壞主意?我怎麼會對你打壞主意呢?嗯,叫我想想要怎麼樣才算壞?”說著手腳就不老實起來。
卓昭節一見,啊喲了一聲,一把推開他,跳起了身,哼道:“你不許胡來了,我得去看帳本!”
“看什麼帳本?這些帳本前幾日我就叫蘇伯使人理出來了,在旁邊書房裡放著呢,一會叫人抬到書房,你對上一對就是了。”寧搖碧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了她袖子,不懷好意的道,“你看你夫君這般的體貼你,你怎麼不想著報答報答我?”
卓昭節掰他手指,嗔道:“你方才不是還說,夫妻本是一體?既然如此,你體貼我就等於體貼你自己,做什麼要我來報答你?你說這是不是好沒有道理?”
寧搖碧故作驚訝,道:“嗯?你不說我都忘記了,著實是這麼回事,夫妻乃是一體——可你看,如今咱們可不是兩個嗎?你還想離我遠些?這豈是夫妻之道?來來來,快到為夫懷裡來,與為夫變作了一個……這才像話嘛!”
卓昭節聽他青天白日的說這樣不正經的話,究竟新婚年少,一張臉兒猶如火燒也似,紅得幾‘欲’滴血,啐道:“你胡說八道!”用力一甩,將他扯住自己袖子的手甩開,跺了下腳就往後頭跑。
寧搖碧哪裡肯就這麼作罷,立刻就起身追了上去,笑著道:“我如何胡說八道了?如今我又沒繼續要你報答,我不過是想著咱們該有點夫妻的樣子罷了。”
“夫妻的樣子——是你說的那樣子嗎?”卓昭節跑了幾步,見他已經追到了身後,怕繼續跑到後頭去,在庭中就要被他追上,索‘性’腳下一歪往屏風後閃去,兩人繞著屏風追逐起來,她邊跑邊道,“你淨會胡說!”
寧搖碧邊追邊連連喊冤,道:“我說的可是再正經不過的話,不信你拿了去問問長輩們是不是贊成‘夫妻一體’這四個字?”
“這四個字是對的,但你……你……你怎麼想的呢?”卓昭節又氣又笑,提著裙子跑來跑去,嚷道,“你不許追了!”
“好,我不追。”寧搖碧聞言,果然在三步開外住了腳,揚了揚手,笑著道,“那咱們先把事情辦完?”
卓昭節狐疑道:“什麼事?”
“寧世忠還在外頭,料想三十杖已經打完了。”寧搖碧換了正‘色’道,“這件事情……”
卓昭節被他提醒才想起來兩人打情罵俏的倒把寧世忠給忘記了,見他果然像是正經說事情的樣子,也把防備之心放了下來,撣了撣衣襟袖子,低頭理著裙裾,道:“嗯,那就叫人先進來罷。”又抱怨他,“你看被你追得!宮絛都結在一起了!”
不想她這麼一低頭,還沒把一根宮絛解開,寧搖碧忽然一個箭步衝到她跟前,張手一摟,把她抱了個結實,得意道:“哈哈!看夫人你如今往哪裡逃?還是為夫厲害罷?”
“你!”卓昭節愕然抬頭,掙了幾掙沒掙扎出來,忙道,“你不是說寧世……”
下面一個“忠”字還沒說出來,已經被寧搖碧一把抱起,哈哈大笑道:“你如今還是先想想你自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