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影有點愁。
被不知不覺、無緣無故地記恨上了,記恨她的物件還是書裡的重要男配,超級大腹黑一枚,在原著中就是女主最大的幫兇,每次的籌謀都厲害的一逼,完全不是人腦子能想出來的。
顧雲影思考著和白雲深有關的劇情,轉頭對宋元問道:“你知道一個叫做白雲深的瘸子嗎?”
宋元被這個突如其來的人名給難住了,仔細回想了一番,搖頭道:“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如果你想找人的話,我可以幫你去打聽。”
倒是溫東廷給出了個解決方法:“何必這般麻煩,論道會在即,大多數修士都會趕往這裡,你讓那個浮雲的弟子替你打聽打聽便是了,雖然浮雲如今不怎麼管事了,可是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聽到這話,顧雲影也是贊同地點頭,畢竟都被人無緣無故地記恨上了,有很大的可能,白雲深也來參加論道會了。
白雲深本來是個修行的好苗子,結果被自己的姐姐鐵慕梨連累,在鐵慕梨受害的時候,他也一同被斷了腳筋,毀了根基,這輩子都算是徹底完了。
不過他的運氣足夠好,自己的姐姐遇到了女主被救了下來,而自己也因為過人的膽識和智謀,被女主所看重,從而找到恢復他恢復根基的法子,一對姐弟完美的逆風翻盤,跟著女主一同飛昇仙界。
可惜,一切都被顧雲影的出現給打亂了。
顧雲影不明白這白雲深為何會突然對她產生了仇恨值,但也恰好是一個契機,畢竟她能用的人還是太少,尤其是在涉及魔修這個問題上,她不能僅僅依靠溫東廷,還需要自己培養能用的人手。
她思忖著後面的幾步路該怎麼走下去,隨後讓溫東廷和宋元好好回去休息養傷,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這次他們已經接觸過了苗寨和長生殿的魔修,也不要談及這些魔修的厲害之處,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慌亂。
溫東廷也理解她的顧慮,並且也很享受顧雲影對自己的擔憂,點頭道:“你放心吧,如今的天宗修士都是各也不服各的,等到論道會結束之後,選出個能夠讓他們心服口服的人物,方才可以告訴他們魔修的近況。”
宋元也點頭,不過他還有一些話要說:“我大概要和玄天宗分道揚鑣了。”
“你說什麼?!”這話太過突兀,讓顧雲影著實嚇了一跳。
畢竟宋元是一名天宗弟子,又是在沒有自己的世家支撐的情況下,才苦苦熬到了如今的地步,再加上身後還有她的生母和使勁榨乾他的宋家,這樣的情況像極了曾經的顧薇,只是宋元的手段比顧薇強上太多,所以才會看似活得遊刃有餘。
本來就有宋家在背後使勁的榨乾他,如果不是天宗弟子的身份讓宋家看到了他的價值,恐怕他們母子早就死無葬身之地,可是現在的宋元竟然想要擺脫玄天宗?
這又是個什麼道理?
“玄天宗怎麼你了?”顧雲影蹙著眉頭,有些不悅的問道。
宋元不是個會隨心所欲的人,如果不是玄天宗欺人太甚的話,他很可能還會繼續待下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預備著和自己的宗門撕破臉,這可是修真界的大忌,尋常修士根本就不敢這麼做的。
宋元勉強地笑了笑,儘量簡短地解釋了幾句:“這不是謝家還記掛著我害死了謝憐花麼,謝憐花的父親是謝家家主,傾盡全族之力想要讓我給謝憐花結陰親,再把我活埋了陪葬,我原本是想要讓宗門庇佑我的,結果玄天宗拿了謝家的好處,也反過來逼著我識大體,就連我的師父也……”
他到底還是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完,畢竟彼此之間還有一場師恩,不適合在背後說一些壞話。
“總之,就是玄天宗以對我培養的恩情,想要讓我乖乖束手就擒吧,”宋元無奈地嘆了口氣,旋即又慶幸地看著顧雲影,“我本來就對情況沒有多大的僥倖心理,幸好在最短的時間裡和你相認,我此後一點時間內都無法顧忌到我娘,但起碼還有你在,宋家的人也應該不會拿她如何。”
前前後後的因果聯絡在一起,顧雲影沉默了下來。
從宋元專門踏入顧家來找她兄妹相認,她就覺得有些突兀,如今看來,那時的宋元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所以在知道她也成了天宗弟子之後,就趁著中途的功夫,想要與她相認,讓她接過他手中的責任,從而讓宋元自己能夠心無旁騖地去做自己想做之事。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太高估宋元的處境了。
以為憑藉著在原著之中,宋元和顧千雪的角色定位,兩人雖然會受一些波折和磨難,但到最後也會苦盡甘來,逢凶化吉,所以她在最初就肆無忌憚地利用著他們,將自己給摘得趕緊。
不過,沒想到她不僅沒有洗脫自己的嫌疑,反而還把他們三個人都置於刀尖之上了。
可謂是一步錯,步步錯。
“你也別太悲觀了,如果謝家和玄天宗都不願意放過你,你可以過來找我。”顧雲影安慰道。
宋元苦笑道:“不必了,本來就是我和他們的事情,如果你非要牽扯進來的話,那估計還要把劍宗給帶上,太麻煩了……”
“誰說我的背後就只有劍宗這一個後盾?”顧雲影暗示著說道。
她的背後確實不止有劍宗,還有離珩那樣的大妖,但她不敢把話說得太明顯,怕嚇著宋元,或者在無意之間,將訊息給走漏了。
畢竟在兩年之前,離珩化形驚動劍宗的訊息,差點讓妖修的訊息在修真界滿天飛,還是她壓著離珩和沈一皮寫了兩本話本才安撫了眾修士躁動的打探。
宋元藏在袖子裡的雙手本來緊緊地握成拳頭,但是在聽到顧雲影的話之後,還是有所放鬆了。
“那樣正好,我娘和宋家的人再過兩日就會過來,到時候,我會帶著你去見見她。”說罷,他還是不放心地又輕聲叮囑幾句,“我孃的身體不是很好,大概是時日無多了,你對她溫柔一些,別嫌她煩,至於那些宋家人,我會替你擋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