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願意和我去劍宗?”顧雲影略感意外地看向顧千雪。
“我是玄天宗正式入門的弟子,卻要跟著你去劍宗,無異於背叛師門,這是大忌。”顧千雪態度堅決地說道。
顧雲影驚訝地瞅著她,誇張地哇哦一聲:“你這麼有原則的嗎?”
顧千雪的眼角抽了抽,將罵人的話嚥了下去,繼續道:“我知道謝憐花對你我虎視眈眈,但是我在玄天宗也並非獨木難支,尤其是如今身處黑市,謝憐花想要除掉我們,為什麼我們不可以反過來除掉她呢?”
一聽這話,顧雲影頓時來了精神:“你想到什麼計劃了嗎?”
顧千雪理直氣壯道:“沒有。”
顧雲影楞了一下,這對話咋這麼耳熟?
【獲得顧雲影的仇恨值+100。】
突然,被吊在房樑上的離珩掙脫了下來,輕巧地落在顧雲影的肩膀之上,用尾巴尖指了指另一處的窗戶。
顧雲影順著離珩的尾巴尖看過去,外面只有婆娑的樹影以及日漸西沉的餘暉。
就在她一頭霧水的時候,顧千雪變了臉色,示意她不要開口說話了,而後伸出食指,在她的手中一筆一劃地寫道:“勿言,窓紙有洞。”
顧雲影認真地點了頭,反過來在她的手心比劃著寫道:“什麼紙?”
顧千雪用宛如看文盲似的眼神盯著她,寫道:“窗紙!”
顧雲影恍然大悟,對她亮出了大拇指,牛逼!
【獲得顧千雪的仇恨值+500。】
沒有理會顧千雪總是突如其來的仇恨值,她看向了潔白一片的窗戶紙,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番,果然在窗欞的一處木條框角落處看到了一個很小很小的洞,好似有什麼東西彈射了進來。
離珩仗著自己的身量嬌小,在窗戶的下方搜尋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一個綠豆大小的藥丸,而且這藥丸正在散發著一縷極弱極弱的青煙,無色無味,即使是修行之人也很難注意到,或許只有離珩這樣五感靈敏的妖獸才能輕易察覺。
顧千雪一見到這顆藥丸,立即陰沉著一張臉:“下三濫的玩意兒!”
旋即,她用靈力將藥丸完全裹挾住,不讓這縷青煙洩露出一絲一毫。
顧雲影分辨不了這是個什麼東西,但是能被顧千雪如此忌憚和嫌惡,她也起了幾分謹慎之意。
離珩看出了顧雲影的不明所以,在她的耳邊小聲解釋道:“這是銷魂骨,最烈的催情之物,無論是道行再高的女子,一旦聞著了它散發出的青煙,都會控制不了自己。”
顧雲影聽得咂舌,幸好她和離珩簽訂了共生契約,可以聽懂他的話,否則真就是孤陋寡聞了。
顧千雪瞥了她一眼,而後倒在床上,顧雲影瞭然地學著她的模樣倒在一旁,軟綿綿的,混若無骨。
等了沒多久,門外傳來一陣撬鎖的聲音,有人偷偷摸了進來,腳步聲越來越靠近,然後停頓在床邊欣賞了一番。
“那姓謝的娘們果然沒說錯,真的是兩個極品。”
略微熟悉的聲音讓顧雲影的眉頭一皺,剛想要起身,卻被顧千雪搶先了一步,只見她一掌拍去,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徹在房間裡。
顧雲影一起來,就看到暈倒在地上的人,以及顧千雪甩著手腕的冰冷神情,頓時嚥了口唾沫。
這尼瑪就被一巴掌打暈過去了?
這麼猛的嗎?!
顧千雪踢了一腳地上的人,道:“我在指甲裡塗了迷藥。”
聽到這個解釋,顧雲影一低頭,果然看到斜毓脖子上的抓痕,她摸索著自己的下頜,道:“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小計劃。”
說著,她朝著顧千雪笑得純良:“可能需要你和宋元的幫助。”
屋內漆黑一片,謝憐花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腦海裡昏脹不已,她記得自己在詢問自己叔叔的死因,然後那人對她微微一笑,口中好像說了些什麼,她卻什麼都沒聽到,然後毫無徵兆地昏倒在地。
“該死的顧天嬌,我不會放過她的……”她忍著頭疼,想要摩挲著起身,卻摸到了旁邊一具溫熱的男人軀體。
她的腦子一個激靈,轉頭看去,卻見一縷輕煙已經竄入了她的鼻息。
意識再次模糊,與此同時,身體不受控制地靠近了旁邊的男人。
顧千雪經過一晚上的打坐調息,身上的傷勢好得七七八八,她執行最後一次小周天,方才結束了修煉,睜開雙眼。
外面已是月落日升,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猶如金箔般的光線從窗戶照進來,落在地板上彷彿成了一個光圈,將屋子一點點的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