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烈看著安爭,眼神裡都是冷酷:“在我的家裡殺了我的人,我不管你是不是君商面前的紅人,是不是緝事司的檢事,你都得死。”
【碑林戰甲】
隨著他一聲暴喝,整個院子忽然被一種詭異的氣場籠罩起來。
地面開始震盪,裂開了一條一條的口子,本來就已經是深夜,此時此刻,這地方不但奇黑無比,而且變得異常陰森起來。
一個一個巨大的墓碑從裂開的口子裡鑽出來,搖晃著,帶著滔天的煞氣。這些墓碑看起來斑駁不堪,至少也有千年甚至更久,每一塊墓碑上面的字跡都已經分辨不出來了,上面掛著青苔。
這些墓碑出來之後,偌大一個將軍府都變成了墳場一樣。粗看起來這些墓碑出現的毫無規則,但若是能從天空上向下俯瞰的話,就會看到這些墓碑形成了一個至少三層的陣法。
宋烈和安爭都站在碑林之中,他伸手指著安爭,眼神裡是一種難以形容出來的煞氣。
“我,緝事司第一分衙檢事安爭,判你死。”
安爭和宋烈的眼神直視,似乎已經直接看穿了宋烈的內心。
“我看你是自己找死,你我本來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找上門來。”
安爭冷笑一聲:“你若是自己好好修行,我不管你是人還是妖,確實井水不犯河水。但你國界了,緝事司裡沒有你詳盡的檔案,但緝事司這些年其實一直在查你。若是你愛安靜只是一種性格也就罷了,但你以人血練肉身,你真的以為自己做的事,還能瞞的了全天下?”
安爭不是順路來殺宋烈的,他一直都想殺這個人。當安爭在緝事司裡聽到了清寧巷裡的故事就覺得有問題,在寧小樓所在之地,一個將軍就算再飛揚跋扈,怎麼敢直接清空一條巷子的人,只是因為他自己愛安靜?
“妖。”
安爭看著宋烈的眼睛:“你這些年故意做一些很出格的事,讓人以為你只是因為愛安靜所以才會暴怒之下將一條巷子的人都趕走,可實際上,這整整一條巷子的人都已經被你吞噬了吧。”
宋烈的眼睛忽然變了,變成了一種土黃色,眼睛正中則是一種暗黑色。
“想不到,第一個看穿我的人居然是個外來人。”
宋烈一抬手,雙臂張開,如震盪天下。
“人有人道,妖有妖道......你可知道妖道是什麼?我妖道,就是吃人。”
宋烈往前邁步,一步一步逼近安爭:“讓我安安靜靜的修行,待我真真正正的成為人身之後我自然就會罷手,你偏偏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像你這麼蠢的人居然能活這麼久。”
他雙手忽然往前一推:“去死吧,體會妖族的恐怖。”
“人有人道,妖有妖道......你說妖道就是吃人,那你知道人道是什麼?人道,就是滅妖!”
安爭的話剛說完,距離他最近的一塊墓碑忽然睜開了一雙眼睛......沒錯,是墓碑上睜開了一雙眼睛。隨著第一塊墓碑上出現了和宋烈那一模一樣的眼睛之後,裡外三層,所有的墓碑上出現了這樣詭異的眼睛。詭異的黃色和黑色形成的眼球,讓人有一種那些墓碑都是一具一具屍體的錯覺。
嗡的一聲,第一雙眼睛裡激射出來兩道暗黃色的光芒,瞬息之間就到了安爭身前。安爭眼神一凜,八倍黑重尺迅速的召喚出來擋在自己面前,噹的一聲巨響,黃色光束激射在黑重尺上,竟是震得黑重尺一陣搖晃,帶著安爭一路向後滑出去。
而與此同時,安爭後面的墓碑眼睛裡也激射出暗黃色光束,直奔安爭的後背。
“當年你們人大肆的追殺我們妖族的時候,你們怎麼沒有想象所謂的什麼正義。你們那可恥的正義,只不過是建立在人至上的前提之下。你們人類滿嘴的道德,其實比任何生物都要卑賤陰狠。為了達到目的,你們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嗎?你們不是一直有個詞叫做狼狽為奸嗎?在你們看來狼最狠厲狽最陰險,可是狼狽加在一起,也不如你們人類。”
宋烈看著安爭:“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有問題的,但我已經熬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是不會允許任何人打擾我的修行路。沒錯,我嫉妒你們人類,你們人從一出生就具備了最適合修行的身體,可那又怎麼樣?”
隨著他說話,一道一道的暗黃色光束朝著安爭不斷的激射過去,圍著安爭的第一層墓碑有十八塊,每一塊墓碑上都有一雙眼睛,每一次都是三十六道暗黃色光束直刺安爭。
而且這種岸雙色光束激射出來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以安爭的身法也稍稍顯得有些忙亂。更可怕的是,這些暗黃色光束上的切割之力太過恐怖,八倍黑重尺這樣的神器都被切出來一道一道的傷痕,顯得斑駁起來。
“知道我怎麼看出來你的妖異嗎?”
安爭一邊避讓一邊說道:“你一會兒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