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從被中而出,憔悴的面容竟是已經長出了鬍渣:“他……會放嗎……”
“不放我就搶!”
“夫人……”楚翊不解而迷茫地看著我,“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幫我……”
“阿翊,我們是家人,你是小蕾的楚爹爹,你忘了嗎?”可是我,我,我只是夫人的,夫人的……僕人……”
“阿翊,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坐到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從我和小離原諒你的那天開始,從小蕾叫你三爹爹開始,我們就已經是家人了。雖然,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休書……”
“休書?”楚翊地眼中劃過一絲茫然和落寞。
“不錯,你。後弦。鏡先生,我都準備了一封休書。你的休書不是作為將你逐出舒家而準備的。而是等你在風家完全立足之後,並且想建立自己的家庭時而準備的。”
“夫人……”楚翊地神情變得複雜。
“阿翊。你地事,就是舒家的事,漓兒我會要回來,我希望能看到以前地那個沉穩冷靜,精明幹練的楚翊。”
楚翊垂下臉。擰緊了雙眉:“夫人,你一定要把漓兒帶回來。”
“放心吧,我會不擇手段。”放開了楚翊地手,他焦慮地握拳放到唇下輕咬。
楚翊的情緒,暫時穩定了,可是到底怎麼要回漓兒,我心中其實沒譜,說不定到最後,我真的會用搶的。
深吸一口氣。走出了船艙。艙外離歌和鏡先生竟是並排站在船欄邊,鏡先生比離歌略矮一分。美麗的夕陽在他們身上籠罩了一層朦朧地鵝黃的外衣,如夢如幻的美男子,相依相偎。
清冷孤傲的離歌,和沉靜淡定的鏡先生,兩個人站在一起,竟是那樣地和諧,他們都是靜的代表,可卻靜得各有特色。
船邊,並排航行著另一艘船,他們似乎在與誰對視,當我好奇地上前看他們在看誰時,身體因此而僵立,他們看的,正是軒轅逸飛。
軒轅逸飛背光而立,身披黑色的披風,面無表情,整個人就像一尊沒有任何感情的石雕。當我站到護欄邊,他地視線便結束了與離歌和鏡先生地對視,而朝我看來。
他依舊是半垂眼簾,然而,我清晰地感覺到了從他那半閉的眼中而來地憤怒。
兩艘船竟是慢慢停下,一塊跳板,架在了我的腳下,他就站在跳板的另一端,雙手插入袍袖,白色的龍袍在黑色的披風下若隱若現。
硬冷的線條,如刻如鑿,用黑金玳瑁扣起的長髮,在海風中,輕輕掠過他陰沉的臉龐和抿起的薄唇。
有那麼一刻,我退縮了。好吧,我承認,面對軒轅逸飛和南宮秋,我經常退縮,我就會欺負像離歌和君臨鶴這樣的弱受。就連鏡先生我都不敢放肆。
“夫人。”鏡先生唇形不動地輕語,“他也是個男人……”
不解,難道軒轅逸飛還是女人?
“小舒,小心。”離歌俯首,淡然的臉上多出一分寒意,“如果戌時你未曾回來,我就來找你。”
點點頭,腳尖踏上跳板,飛身而起。沒有走上這條由軒轅逸飛為我架起的獨木橋,而是直接飛落到他的面前,他沒有睜眼,依然保持著先前的姿勢,但是,我知道他在看我,一直,都在看我。
跳板在身後慢慢收起,軒轅逸飛轉身,黑色的披風在夕陽中劃出一個弧度,帶出了他的冷語:“跟我走。”
很是平常的三個字,從他的口中而出,卻多出了另一分滋味。我回首看向離歌和鏡先生,鏡先生搖扇微笑,離歌靜立蹙眉。
“再看一眼,我就命人轟了那船。”充滿殺氣的聲音從後方而來,我立刻回頭,跟上了停在不遠處背對我的軒轅逸飛。
守在船邊的侍衛目不斜視,然後,我看到了珊珊,他卻是立刻垂下臉,恭敬地站在一邊。我盯著他,即使我已經遠去,他依舊沒有抬頭。
忽然,手被人拉住,我驚然回頭,軒轅逸飛依然走在我的前方。他沒有回頭,卻是準確地抓住了我的手,然後,就拉起我疾走。
他將我拉進一個寬敞的艙室,然後將我粗魯地甩入,關上門,就揪住了我的衣領,睜開了他那雙琥珀的眼睛,裡面是滿滿的憤怒:“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他脫口就是這句話。
一怔,他果然跟南宮秋,很像。
“四年!你居然音訊全無四年!你把我當做什麼!”他提起我的衣領將我抗上了肩膀,我倒掛在他的肩上,繼續發愣。
“果然是我沒有教會你怎麼做一個女人嗎!”他將我扔上了床,一陣天旋地轉,他就壓在了我的上方,發怒的金色眼睛,就像要將敵人撕碎的雪豹加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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