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這樣是不行滴,會笑場滴。偷眼看離歌,離歌滿臉漆黑,甚至還多了一分氣惱,彷彿在說胡鬧,簡直就是胡鬧。身上的殺氣好像是要把我碎屍萬段,踩在腳下,就你這樣還吹什麼簫別用你那笨拙的技藝糟蹋這些美妙的曲了
忽然,花了了撞了我一下:“你找死啊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呢好好吹”
笑眸轉回,便從一個音開始轉接,改為《軍港之夜》。雖然我與離歌接觸不多,但我知道他對音樂的痴愛,只要是他沒有聽到過的,並且是優美的曲,都會引起他的興趣。就像當初我在護國府教遠塵彈《笑傲江湖》,他就是被《笑傲江湖》吸引而來。
吹《軍港之夜》的好處就是這曲柔美,寧靜,曲調也帶著古老唯美地曲風,很容易被認為是某地的地方曲,不會引起他人的關注。
果然,在他人的神情轉為欣賞時,離歌朝我望來,他的眸中出現一絲鬱悶,似是鬱悶這麼好的曲卻被我吹得有氣無力,像是要斷氣地安魂曲。
他緩緩拿出自己地銀簫,和著我的曲輕悠悠地吹了起來,我停下,笑看他,他只需聽一遍,便能將曲吹出。《軍港之夜》在他地吹奏下讓人心平氣和,正好與遠塵他們的驚濤駭浪形成強烈對比。
輕柔的海風,輕柔的海浪,淡淡的月光,漫天的星辰,那坐在輪椅上的身影,靜靜地望著天邊,海水在他的輪椅下輕輕起伏,那微卷的劉海在那一陣又一陣輕柔的海風中輕輕顫動,他緩緩閉上了大而明亮的眼睛,神情變得安詳,薄薄的唇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宛如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簫聲漸止,風雪音的聲音隨即傳來:“離歌公的簫聲是本宮聽到的最美妙的聲音……”
離歌緩緩睜開眼睛,大而明亮的黑眸中是我的身影,他沒有感激風雪音的讚美,而是平平地問我:“這曲叫什麼?”
“回公的話,叫《海灣夜月》。”
離歌點點頭。一旁的遠塵輕輕提醒:“離歌,皇后在與你說話。”立時,離歌身上的寒氣再現,冷冷說道:“我困了。”說完,他就推著輪椅轉身。
偷眼看風雪音,卻沒想到她的臉上絲毫沒有生氣的表情,反而多出一分關切:“既然如此,清雅,就讓人送離歌公回房。”
“好。小若,送離歌公回房。”
奇怪,很奇怪,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不知道究竟是哪裡不對勁。
“你這曲不錯。”花了了軟軟地靠在我的身上,“還有沒有更好聽的,改日教教我。”
挑挑眉:“要付學費哦。”
“死相花了了輕輕掐了我一下。老管家忽然走了上來,手裡拖著一個盤,上面是白花花的銀,花了了一見,就接過,拉著我就彎腰:“謝皇后賞,謝夫人賞。”
風雪音站起身:“天色也晚了,本宮也該回去了。”
所有人都立刻起立,我和花了了一直彎著腰。
“恭送皇后娘娘回宮,千歲千歲千千歲。”
風雪音大搖大擺地離去。
老管家對我們揮揮袖:“你們也都回。”
“是”花了了開開心心地起身,此時對岸大家紛紛告辭。
淳于紫宸,淳于珊珊:“護國夫人,告辭。”
冷月瑤:“清雅,有空來冷府玩,我很悶。”
風清雅:“好。”
淳于一家離去。有人推了我一把:“快看,淳于大公在看你。”
我回眸,淳于紫宸微微一怔,立時收回目光,邊上的淳于珊珊朝我瞟了一眼,唇角帶出一絲壞笑,似是跟淳于紫宸說了什麼,淳于紫宸神情轉為正經,不知又與淳于珊珊說了什麼,淳于珊珊臉上的調笑也開始消失,而是疑惑地朝我望來。他們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