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你怎麼才回來,就等著你開飯呢。”
我呆若木雞地站在門口,小,小弟?白娘子幾時有了這麼一個小弟?那,那,那這個美少年豈不是,豈不是……
難怪他會說他很醜,難怪他會羨慕地看著我,說我很美,原來,他不是人!
白素貞溫柔地用手中的娟帕為玉衡擦去額頭的細汗:“這快要端午了,你不該到處亂跑。”
玉衡點著頭,然後開心地跑向我將我拉進了醫館:“姐姐,能讓小雨留下幹活嗎?她無處可去。”
我有點心虛地看向白素貞,既然范增能看出阿武身上的仙氣,那白素貞會不會?
白素貞看了我一眼,然後看向我身後的阿武,眼中滑過了一絲深沉,果然,她看出了阿武不是凡人。
廳堂裡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我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小弟!你怎麼才回來,你知不知道最近出門很危險!”一個清脆的聲音劃破了寧靜,一抹翠綠的身影闖入了我的眼簾,小青!
來人瓜子臉,櫻唇,秀挺鼻樑,柳眉下欠著一雙充滿靈氣的眼睛,眼波流轉之間,帶出了一絲媚態。
“你是誰!”她看見我的第一刻就怒目相對,旋即周圍鴉雀無聲,如同所有的聲音被人一下子抽離,我愕了愕,看向門外,行人依然川流不息,但是,我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說!你到底什麼目的!”小青拔出了劍,玉衡當即擋在我的面前:“小青姐姐,你怎麼了?小雨是我的朋友。”
“朋友?”小青冷笑,“玉衡,你道行淺,好騙,這個丫頭身上揹著的那個分明是個神仙!”
“神仙!”玉衡轉過臉看向我,我乾笑著,看向白素貞,她的臉上是深沉,但也沒有阻止小青的意思。
玉衡再次看了我一眼,眼神變得堅定,他轉回頭,依然擋在我的身前:“就算是神仙又怎麼了?小雨她,她,她……”玉衡似乎欲言又止,忽的,他揚起了下巴,“反正她就是一個好人!”
“臭小子你發傻啊,神仙當中哪會有什麼好人?他們看見我們妖類就一個字:殺!”
“不是的!”我脫口而出,“觀音大士不就幫了你們!”
一絲驚訝滑過小青的臉,她張著嘴,頓在那裡,一時啞口無言。
再次看向白素貞,她的臉上倒沒什麼變化,似是在沉思,我急忙道:“白素貞姐姐,我們沒有惡意,你也看見了,我是一個凡人,我身後這個一時也解釋不清楚,反正,我們是沒有惡意的。”我誠懇地看著白素貞,小青是聽白素貞的,如果白素貞同意把我留下,那我以後就有了落腳,就不用愁吃穿住行。
再者,老闆讓我找解藥,那白素貞不就是開醫館的,估計解藥就在這裡。
忽的,白素貞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和小青對視一眼,小青立刻收起了青蛇劍,白素貞揚起了手,瞬間,喧鬧聲填滿了耳門,突然之間聲音入侵,讓我的腦子嗡嗡作響。
“娘子,娘子,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應該加入一味連翹。”一名書生模樣的俊秀男子從裡屋急急跑來,一身帶著舊黃色的白色袍子,頭戴方巾,手中拿著一味藥材。
莫不是許仙許翰文?
白素貞迎了上去:“官人,你辛苦了。”官人,果然是許仙。
“不,應該的,這位小童怎麼了?怎的臉色如此蒼白?”許仙一眼看見了我揹著的阿武,臉上帶出了心疼,“可憐的孩子,快快快,讓在下速速醫治。”
糟了,這許仙也未免太盡職了。
“呃……”我正要找理由搪塞,只聽白素貞說道:“官人,這孩子素貞已經看過,只是中暑,還有,這姐弟二人流落至此,無處落腳,而醫館正缺個人手,官人,官人看,是否能將他們留下?”
“好啊。娘子定下即可。”許仙憐惜地看著我們,“未曾想這世間還是有如此多地可憐人……”
難怪法海看上許仙,非要他修佛,原來這許仙有如此一副悲天憫人的心腸。眉頭皺緊,配合著白素貞的話,我努力地擠出了兩滴眼淚,自此,我便在這保安堂住下,成了這裡的幫工。
玉衡第二天沒有來保安堂,原來他並不住在此,說是住在深山裡,我兀自愣了好久,一直在猜想玉衡的真身是什麼,他這麼美,一定是狐狸精。
接下去的幾天,也一直沒有看到玉衡。而接近端午,天氣,卻是越來越熱。